張起靈見楊洋不吭聲了,以為小孩臉皮薄,知道被自己戲弄了惱羞成怒不理自己了,隻好放軟了聲音,“以後你要說什麼,我當你的随身翻譯。”
“真的?”楊洋問道。
“嗯。”
“那說定了。”楊洋又笑起來,小哥說的是“以後”,那是不是就是一直當自己的随身翻譯了?
兩個人吃完了午飯,張起靈招來了服務員買單,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款短款的皮夾子,從裡面拿出一張銀行卡。
“小哥你錢夠嗎?”楊洋挺擔心,萬一刷爆了就尴尬了,他的好歹還能透支下呢。
張起靈看了楊洋一眼,突然覺得有必要下回帶楊洋去自己公司逛一圈了,一直被自家小孩小瞧了可說不太過去。
服務員很快拿着小票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類似拍立得的相機,叽裡呱啦向兩人解釋道。
張起靈在楊洋耳邊小聲翻譯,“說是紀念拍照,每個人都會拍的。你想拍嗎?”
其實張起靈還少說了點,這照片,也就隻有坐在這個情侶座位的情侶會被邀請拍照。
“那就拍吧。”楊洋一聽,既然每個人都同意拍,那他有什麼好不同意的。不過這老闆規定還真奇怪,他輕輕捅了捅小哥的腰,“你再問問,拍照了能打個折麼?”
張起靈嘴角一抽,他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小孩那麼摳門呢。
“恐怕不行,都買好單了。”
楊洋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很快調整好狀态凹了個造型。
服務員把成片交給兩個人,楊洋看了看,對自己的模樣還挺滿意的,隻是旁邊面無表情的小哥看着好像剛和自己吵完一架似的,他忍不住道,“以後拍照要笑一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不情願呢。你不想拍?”
“想。”張起靈看見楊洋把照片收進自己的錢包夾層裡,嘴角帶上一點弧度。
服務生一看,這可比剛才的自然多了,立馬又拍了一張。
張起靈接過來,看了眼微微愣了下,原來自己笑起來是這幅模樣麼。楊洋側頭一看,臉一下子紅得跟什麼似的,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連咳了好幾下,被張起靈拉出店門的時候還沒緩和下來。
“那麼不小心?”張起靈給楊洋拍了幾下後背,“我有東西忘了拿,你在這等我一下。”
楊洋沒忍住又咳了幾聲,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張起靈轉身回店裡,服務生正把相機交給老闆,張起靈過去花了點錢買下了底片,老闆一邊收錢一邊還頗有些不舍地拿出膠卷底片。
楊洋臉上還有些發燙,手裡攥着那張照片,忍不住又看了幾眼。
其實頭一回确認這個出現在自己家的陌生人是張起靈的時候,他就隐約打算要養着小哥一輩子了,除非小哥自己要走或者又消失了。不然小哥一個人孤零零的多慘,反正他是舍不得的。
雖然那時候他還沒确定這種感覺算什麼,但那麼久相處下來,再怎麼樣最初的崇拜、單純的喜歡那個角色,到最後也會變了質。
他沒想過小哥也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感情。他原本想着,喜歡張起靈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隻要小哥不躲,不走,那就足夠了。
不過現在看來,喜歡,應該是兩個人的事了吧?
張起靈買下了膠卷底片後折回來,就看到楊洋低着頭摸着他倆的那張照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心裡一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湧上一股許久沒出現過的緊張感。
“怎麼了?”張起靈用一貫的語氣問道。
“沒什麼。”楊洋擡頭一笑,沖着小哥揚揚手裡的照片,“這張就放你錢包裡吧。”
張起靈接過照片的手頓了頓,“好。”
他看懂了楊洋的意思,隻是兩個人都沒有說穿的意思。反正平常的相處模式就不像普通朋友了,說穿和不說穿又有什麼區别?
“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楊洋指指手表,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今天已經出來快小半天了,總不能回去得再比去俱樂部訓練的人還晚吧?
兩個人回到旅館裡,楊洋拿出買好的東西,看了眼時間,估摸了下差不多其他人也快回來了,便圍上小圍裙開火,免得白襯衫被弄髒了。
因為都是些速食食品,就算是五谷不分的人都能勉強弄出成品來。所以等盧敏她們回到旅店,一進餐廳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楊洋正巧端着一碗東西出來,見到她們打了聲招呼,“回來啦。”
盧敏點點頭,湊到桌邊一看,“哇,這些都是你做的。來賽的來賽的(上海話就是‘厲害厲害’)。”盧敏跑出一句本地話來,向楊洋豎起大拇指。
“身體好點了嗎?”許卿洗了手入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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