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總覺得你似乎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rdo;半晌,忽而響起的男音在一片寂靜中略顯突兀‐‐嗓音低沉地帶着一絲不經意透露的疲倦,聽上去異常沙啞。這樣的聲音傳入少年的耳朵裡,就如同一雙無形的利爪,深而緩慢地刺入少年跳動的心髒,而後将它撕裂,阮向遠仿佛看見血液在那雙利爪中飛濺而出,染紅了一雙熟悉的湛藍色瞳眸。&ldo;啊,不過大概是我的錯覺吧……我好久沒有揍過你了,你怎麼有會這種想法。&rdo;&ldo;恩,是我不好,這麼久才發現你有不對勁……&rdo;&ldo;隼,天亮之前就醒來好不好?&rdo;&ldo;想吃什麼都可以弄來給你的,隻要你睜開眼看看我。&rdo;阮向遠沉默,然後默默地垂下了掙紮的手,眼睜睜地看着層層的阻礙重新将他死死纏住,所有他認為自己曾經渴望的東西就這樣眼睜睜地離他越來越遠,少年安靜地閉上了眼‐‐絕翅館。随着夜幕的降臨,醫療室裡終于也漸漸陷入了一年灰暗。整個晚上,裡面的雷切不睡,整個醫療室外面的醫護人員也沒人敢睡。無論艾莎幾次小心翼翼地開門探頭,她看見的永遠都是同樣的一副畫面,紅發男人依靠在病床邊,一動不動地守着床上的毛絨生物,整整一天沒有吞進任何食物,甚至連艾莎沉默地放在他手邊的溫水,直到她再次進入醫療室,捧着冰涼的杯子離開,杯中也未少一滴液體。一夜的沉默過去,當這個時候,阮向遠覺得自己應該踉踉跄跄地爬起來,蹭到雙眼中布滿血絲的主人身邊伸舌頭舔一下他的臉,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塞進來,照在主人的側臉,主人的臉上有摻雜着疲倦和欣慰的笑容,而狗崽子則親密地用毛茸茸的狗臉去蹭主人‐‐恩,對啊,反正電影都是這麼演的。不過事實上,沒有親密的蹭蹭,狗崽子隻是死豬似的動也不動側躺在床上,一臉嫌棄地擡起爪子推開戳在自己臉上的人類手指:&ldo;嗷!&rdo;‐‐滾,戳什麼戳。而臉上本應該挂着疲倦和欣慰笑容的主人,此時此刻臉上也擺着不符合劇本的死人臉,他伸手抓住狗崽子在他手上嫌棄地拍來拍去爪子捏了捏,眼中血絲是有,不過更多的是不滿:&ldo;你遲到了,說好的天亮之前就會醒,差點以為你要死掉。&rdo;阮向遠:&ldo;嗷嗚,呸!&rdo;‐‐誰他媽跟你說好了,老子差點就變成人了好嗎你才要死掉!要不是看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凄慘樣子,老子才不跟你玩什麼&ldo;天亮時候伴随着第一縷陽光醒來&rdo;這種苦情狗血劇,知足吧你哪來那麼多抱怨?!&ldo;算了,不說這個,&rdo;雷切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像一頭吃飽喝足的慵懶獵豹一樣性感十足,男人放下手後揉了揉肚子,接着仿佛這會兒才回到人間似的嘟囔着,&ldo;好餓。&rdo;狗崽子愉快地咧開大嘴,賴兮兮地伸出長舌頭‐‐……哦,對了,差點兒忘了正事。晚上我要吃牛肉粒黃桃罐頭新鮮櫻桃牛奶布丁草莓布丁雞蛋蜂蜜蛋糕和你藏在櫃子最上層周末才肯拿出來給我改善一下夥食的那種頂級狗罐頭要吃到飽吃到吐拒絕在裡面摻雜其他狗糧謝謝。雷切微笑:&ldo;隼,早晨我們一起喝白粥吧。&rdo;&ldo;……嗷?&rdo;狗崽子舌頭吐了一般僵硬在嘴邊。&ldo;剛剛手術過大概不能吃太複雜的東西吧,唔,我也一天沒吃東西了,&rdo;男人伸出大手去摸了摸狗崽子僵硬的腦袋,&ldo;所以這種時候喝白粥調養再适合不過了。&rdo;阮向遠:&ldo;……&rdo;雷切彎下腰湊近床上挺屍瞪着眼看着他的狗崽子,用他最擅長的那種能氣死個狗的理所當然語氣問:&ldo;對吧?白粥也很好喝的。&rdo;作為回答,躺在床上的狗崽子擡起後腿,不顧身上傷口的疼痛毫不猶豫地一爪子踩在雷切那可惡的俊臉上‐‐對你二大爺奶奶個腿兒啊!!騙子啊!!大騙子!!!!!我他媽千裡迢迢放着人不做就是為了大清早的用四個爪子蹲在你的餐桌邊伸着舌頭吧唧吧唧地和你一塊喝白粥吃鹹菜?老子新長的犬牙都笑掉了媽了個蛋‐‐小說看多了吧蠢貨快醒醒,人間哪來那麼多&ldo;同甘與共吃鹹菜&rdo;的真愛!想到這,狗崽子更加不爽,踩在男人的臉上的大爪子又死勁兒蹬了蹬加深一下存在感。雷切淡定地拿開臉上的爪子,摸了摸被踩痛的鼻尖,一邊飛快地用某國語言嘟囔着狗崽子半個字都聽不懂的話一邊将死狗似的賴在床上随便折騰的狗崽子翻過來看了看它的傷口‐‐甚至像個變态似的嗅着鼻子湊上去聞了一會兒,當确定沒有再聞到新鮮的血腥,男人這才放下心來,目光從狗崽子耷拉在嘴邊吧嗒口水的舌頭上一掃而過,雷切想了想後,将手插進狗崽子的大腦袋和床單指尖,往上輕輕擡了擡:&ldo;隼,試試能不能站起來。&rdo;阮向遠翻了個白眼,象征性起躺床上抖了兩下爪子,狗眼倒是誠意滿滿,仿佛載滿了&ldo;我在努力&rdo;&ldo;我好努力&rdo;&ldo;我太他媽努力&rdo;這樣的信息,狗崽子盯着雷切,一邊傳達着虛假的信息,一邊敷衍地反複以不同頻率抖了幾下爪子‐‐五秒後,又擺回了死狗應該有的姿勢。舌頭又耷拉了出來,于此同時,狗崽子那雙欠揍的三角眼也從和雷切的對視中移開,開始無辜地望天花闆。阮向軟:&ldo;嘤嘤嘤。&rdo;‐‐看,老子已經盡力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我這麼努力地要爬起來就是為了要去喝白粥,忽然覺得人生都沒有光芒了,沒有黃桃罐頭的人生,哪怕拼盡了全力站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雷切趴在床邊:&ldo;早餐之後可以考慮吃一點黃桃罐頭。&rdo;床上挺屍狀的毛絨生物耳朵一動,利落地翻身坐了起來。雷切:&ldo;……&rdo;擡起爪子懶洋洋地撓了撓肚皮,狗崽子愉快地咧開大狗嘴:&ldo;嘎嘎!&rdo;走,黃桃罐頭!&ldo;……等等。&rdo;雷切歎了口氣,從床邊坐直,伸手大力地将小狗腦袋上的毛連帶着高高豎起的耳朵一塊兒揉成亂七八糟,這才站起來轉身去拉開門探出半個身體‐‐很快地,阮向遠聽到外面高跟鞋飛快敲擊地面傳來的哒哒聲越來越立體,十五秒後,雷切讓開了,麗莎舉着一根玻璃管從外面殺了進來‐‐美女醫師橫沖直撞地推開雷切沖過來抱着狗崽子的腦袋狠狠地叭叭親了兩口,然後用惡心死個狗的聲音說:&ldo;狗狗我們來量體溫噢。&rdo;聞言擡頭,這時候,阮向遠才發現麗莎手中拿的是一根體溫計。好麼,量體溫就量體溫,看在被美女香吻的份兒上,狗崽子這一次異常配合,大尾巴在床單上掃了掃後,合作地擡起自己的右邊爪子露出腋下,正準備以最完美最酷炫的姿勢完成這個體溫測量‐‐大概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大腦不好使,此時此刻的狗崽子忘記了女人的甜言蜜語才是最可怕的毒蛇液。就在它自我良好地擡着胳膊等待體溫計夾入然後再接受個類似于什麼&ldo;狗狗好聰明&rdo;之類的表揚時,毛茸茸的大腦袋忽然被修長的指尖抓着,往前拖了拖‐‐……咦?狗崽子胖乎乎的爪子在床單上抓出一道長長的劃痕,當麗莎将它的腦袋遞給雷切,并且要求雷切&ldo;一定要摁住&rdo;的時候,阮向遠忽然覺得強烈地不安,一種類似于&ldo;我好像從哪一步開始就上當受騙了&rdo;的違和感襲上心頭‐‐可是是從哪裡開始呢?當雷切捧住狗崽子的腦袋,狗崽子胖乎乎的身軀被美女護士穩穩地摟住時,阮向遠沖着雷切裂開嘴‐‐當麗莎抓住他的尾巴往上掀的時候,阮向遠不安地吐出了舌頭。當一個什麼又細又長又冰涼的東西,完全不帶商量地插進他的小菊花時,狗崽子嗷嗚一聲噴了雷切一臉鼻涕口水,然後差點兒咬着自己的舌頭,開始猛烈地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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