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小裡甘現在每天晚上都在這個地方打工,米爾沃爾有比賽就去那裡當球童……我不帶你來這裡,怎麼找他,我又不知道他家,況且今天并沒有米爾沃爾的比賽!”原來是和足球有關,怪不得基斯蒂知道裡甘在這裡。李察緩緩松開了基斯蒂的脖子,他現在已經對這個女人厭煩到了極點。碰。李察打開車門,穿着西裝走向南倫敦最混亂的球迷酒吧。“天啊!你為什麼不等裡甘下班的時候在将他接走,現在進入酒吧等于找死。”李察連頭都沒回的揮揮手說道:“我不能讓裡甘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受到任何污染,這裡是英格蘭足球領域中最不堪的角落。”嘎吱。李察推開了酒吧的門,踏入酒吧那一刻他聽到狂躁的音樂。這是一個社會底層球迷才會聚集的酒吧,這裡沒有舒适的環境,到處擺放着破損的沙發,酒吧吧台酒櫃上更沒有擺放着名酒,那裡裝滿了五顔六色的啤酒。在這裡的随處都可以聽到fuckthat一樣的詞語,幾乎每個人都将性器官或者性行為挂在嘴上。他們不知道素質是什麼,隻知道在自己的球隊無法取勝的時候,仗着酒醉之後的胡鬧來發洩自己在現實生活中遭受的壓迫。這裡沒有人會白天努力工作晚上用心充電,他們大部分人領着綜援,下班後卻拿着家裡并不多的鈔票進入酒吧喝酒,聊球。他們自稱是球迷,可是在李察眼裡這些人根本就不配稱自己為球迷!對于球迷來說足球是愛好,一個活着的人起碼要能養家糊口之後在尋找自己的愛好吧?這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偏偏這裡的人不懂。“咦?”李察看了一圈,竟然并沒有發現裡甘的身影,難道是基斯蒂又一次耍了自己?基斯蒂此刻走入酒吧,在李察身邊說道:“小裡甘還不到可以工作的年齡,他在這裡工作被警察看到是要出事情的,所以酒吧老闆将他藏在了酒吧的庫房裡,我知道在哪,跟我來。”可惜,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進不去了,一個聲音于酒吧内忽然想起,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了李察可基斯蒂的身上。“看看誰來了!”那一刻,大部分米爾沃爾的球迷開始緩緩起身,用并不友善的目光注視着站在門口穿着西裝的李察。李察并不知道在上個賽季的聯賽杯大戰米爾沃爾之後,這支敗在伯利腳下的球隊就開始了崩潰了,幾乎從那場比賽之後一路跌至降級區最後從英格蘭次級聯賽降入三級聯賽,結果還被升級的伯利又一次在三級聯賽中擊敗……“這不是聯賽杯中的英雄,伯利市崇拜的偶像……”另外一個米爾沃爾球迷滿臉谄媚的說出這句話之後,瞬間面目猙獰起來繼續道:“該死的李察嗎!”緊接着,酒吧内的很多人都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在這兩個說話的人身邊聚集,很顯然這兩個人就是米爾沃爾球迷的領頭人,就像鐵錘幫的老厄爾一樣。夏天的酒吧盡管開着空調也略顯炎熱,尤其是在陰雲密布即将大雨傾盆的夜晚,那種悶熱能讓人徹底窒息。酒吧内的球迷有些赤裸着上體,有些将t恤的衣角挽起,基斯蒂在那些赤裸的身體上看到了一個個五彩斑斓的刺青,如同置身地獄。“基斯蒂小姐,麻煩你幫我個忙,如果你不希望小小年紀的裡甘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話,去酒吧裡将他找出來,并且将他帶走,這裡我來處理。”李察看了基斯蒂一眼後冷靜的說道。作為一個西漢姆的球迷,李察在上輩子見識了太多足球流氓中間的鬥毆,他甚至還親身經曆過,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怕,否則就會引起對方一哄而上的後果。隻有你硬起來,這些醉酒的球迷才會給你說話的時間,隻要能說話,就能拖延時間,當裡甘和基斯蒂離開了酒吧,一切都好解決了,無論打人還是被打,李察都無所畏懼。基斯蒂害怕極了,當她從這群刺青男身邊繞過去的時候,一個米爾沃爾的球迷摸着自己的光頭說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女人向某個明星?”聽到這,基斯蒂吓的一路小跑向酒吧庫房沖去,很顯然,她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隻不過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而已。緊接着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庫房内傳出:“你幹什麼?為什麼要拉着我!!!”基斯蒂吓得都忘了解釋,直接在庫房内拽着小裡甘就往外走……裡甘别看年齡小,可力氣卻出奇的大,幾次撕扯竟然弄的基斯蒂不停搖晃。“裡甘!”李察忽然喊了一聲,小裡甘頓時愣在當場:“老闆……”小裡甘永遠不會忘記當自己痛哭流涕的時候是誰抱着自己不停安慰,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是誰将自己生命中的惡魔綁在了足球場上,可是他同樣無法忘記那個惡魔竟然成為了伯利的一員!“老闆,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走到李察身邊,十分不解的問着。李察看着小裡甘,他身上穿着十分不合體的工作服,并且臉頰腫脹,像是被誰甩了一耳光:“誰打了你?”“老闆,你怎麼會找到我的?”“我他媽的問你誰打你了!”罵過李察的壯漢仗着一米九的身高和260磅以上的體重站出來道:“我打的,如果這個小家夥不是在米爾沃爾和伯利的比賽中說伯利一定會赢,如果這個小家夥不是在收音機旁和我們一起聽伯利比賽的轉播,他一定不會挨打。怎麼樣?你想為他報仇麼?看看你那連女人都征服不了的身體!”李察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話語,看着裡甘說道:“跟基斯蒂阿姨走,他會帶你回伯利,現在就走。”“老闆,我不回去,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到的工作,況且我根本不想和那個人在一起生活!”裡甘最後半句話幾乎是喊出來,他心裡的抵抗情緒就和這句話語一樣需要發洩。李察被氣笑了:“這算什麼工作?你這雙腳難道是為了被他們呼來喝去而奔跑的?聽話,跟基斯蒂阿姨回去,我保證你不用和他一起生活,相信我。另外世界上有哪對父子能和平相處?之所以父子關系不融洽是因為他們的性格太相似,同性相斥。沒錯,加紮的确嗜酒如命,可是現在他已經戒酒了……加紮已經不是以前的他,裡甘,你為什麼不能相信他一次?”“還有,你母親呢?她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出來工作?你才十五歲!”裡甘低下頭說道:“自從我們從伯利來到倫敦之後,她就經常去鄰居家,結果一個星期前,她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千英鎊說讓我自己生活一段時間,她和新男朋友要去環遊世界……”“這是在犯罪!”李察痛恨的說道。此刻那些米爾沃爾的球迷有些不耐煩了:“該死的李察,你們說完了沒有,這可不是讓你聊天的地方!”“你給我閉嘴!”李察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跟我走,在這群家夥當中生存你隻能成為一個流氓,也許會在不到20歲的年紀就因為小偷小摸等等罪行而進監獄。你是屬于球場的,你不應該在這裡……裡甘,跟我回去。”“不。”裡甘退後一步,堅定的搖搖頭說道:“老闆,我能養活我自己,起碼我知道那一千英鎊不夠我用到長大,我知道自己需要工作,我知道我要賺錢,我在這裡可以一小時賺三英鎊,我能讓自己活得很好。我不用看着喝醉酒的惡魔打我母親,我不用聽母親每天嘴裡都在咒罵父親,也不用看着他們一見面就對罵,直到那個惡魔将母親打趴下為止。老闆,我恨他們,讓我自己活着吧,就在這裡,求你。”碰!一個啤酒瓶砸在了李察腦袋上,啤酒順着李察的腦袋往下流,而後,殷紅的血迹開始順着眼角和淚腺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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