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怎麼揣了這麼重的心事?”他坐在她身旁,眼風溫柔,帶着心疼。
他一直以為,女孩子,在這個年紀,應該活得無憂無慮的。
“林長官,我拖累了你。”她阖上鋼琴,主動把頭偎在他懷裡,散開的青絲瞬間鋪滿他的雙眼,根根泛着微小的光澤。
他想,古人說的鬓挽青雲欺靛染,大概就是這樣好的頭發,繞起來做個雲髻的樣子吧。
她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淚痕滿頰,喉嚨裡含着細笃的嗚咽。
“若初,不怕,隻是流了點血而已,像我這樣一個丘八,以後上了戰場,連輕傷都算不上的。”他心突突地謊了起來,自去年上海事變,他總覺得大戰随時可能爆發。
他以為她是昨晚吓的,于是把她攬得更緊了一些,想給她更多的力量,讓她知道有他在,沒有人能傷害得了她。
“不是的,君劢,我不僅累你受傷,還害你英名不保,恐怕這樣下去,會耽擱你的前途…….。”昨晚打在他身上的那槍,同時打在了她的心裡,她開始思慮長遠。
聽了她的話,他舒眉朗笑:“傻丫頭,忘了嗎?你救過我的命,以後的所有,都是我欠你的,你就當我是來還債就行了。”
隻那一次而已。他此後為她做的,早已償清。
原本恨他插手她的婚姻,厭他殺人如麻,惡他私德有虧,昨夜他孤身如俠士般的出現,掃清了這一切,取代而至的,是深深的敬慕和依戀。
第一百二十二章哲婦傾城
“不,我不能這樣,我背負不起世俗的罵名,你們也是。”她說的你們,指的是他和辜駿。訂婚太匆忙,十六歲的天空和十七歲的視野是完全不一樣的,當時,他不是她對良人的期待。
“若初,你上次走的當晚我就想通了。是我賴上了你,又沒有給你名正言順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所以才叫你一直悶悶不樂,不肯接納我。你等着,一有機會我馬上去找辜家把婚退了。嫁給我,好不好?”他尋着她的眉眼、唇頰、指尖,輕輕地吻下去,清冽的男子氣息濾過她微涼的肌膚,一直沁到心底裡去。
她微微阖上雙眸,暮地,心頭一恍,險些點了頭。
已經輕率過一回,她,不能重蹈覆轍,這一次,她要鄭重地考慮好,而後堅定地與他相守。
揚起湛然的雙眸,喬若初認真地對他說:“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不急,我等。”林君劢說。
喬若初伸手撫了撫他的眉,淺淺笑了。
他的副官被昨夜的事情吓壞了,連着幾天來,在相城暗地裡瘋狂的抓人,他一踏進監獄就聽到了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把他們都放了吧。我隻記呂欣文一個人的仇。”事情的經過他已經明白了,這些人,不是主謀。他最近心情明爽,格外仁慈。
前段日子,他本事處心積慮想收拾徐鴻聲的,沒想到半路跳出來個呂欣文,這個人狠毒到不僅要打喬家秘密的主意,還想拿喬若初作為平步青雲的獻禮,真是作死到極點了。
滅了他。林君劢坐在辦公室雙手敲打桌面,不能叫他死在相城,得想個辦法把他引誘出去。他沒想到的是,尚未想好如何動手,呂欣文那邊已經出擊了。
不幾日,申報和浙報都同時刊發了一篇名為《哲婦》的時弊小文。字裡說一位高權重的将官搶了巨賈二代的妻子,巨賈才俊出錢到處搜羅殺手暗殺這位将官,将官三番五次差點丢命仍癡迷不悟。英雄豪門紅顔的三角戀,非常奪人眼球。
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枭為鸱。
這是詩經裡對褒姒的怨言,今世的文人諷刺這位将官為了一個女人,心思不用在固城練兵上,怕是将來打起仗要亡命棄城了。
林君劢拿到報紙看了幾眼,一拳砸上去,報紙底下的桌子馬上起了凹印。當天,他辦公室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各方都是來詢問這件事情的,他和喬若初的事兒,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
不得不承認,他在喬若初的這件事情上,之前确實太欠考慮了。他自負地以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可以瞞得住一切,直到呂欣文現身,直到這見諸報端的桃色绯聞出來。
沈儒南匆忙從杭州趕了過來,事先沒有同他打一聲招呼。
“染指有夫之婦是禁忌,你這是玩火!趕緊同她斷了,你的前途重要。”他氣得就差派人把喬家蕩平了。
林君劢看也不看他,神色澹澹:“我睡了她那麼久,誰知道她肚子裡現在有沒我的種,怎麼斷!”
沈儒南在心裡罵了一聲逆子,嚴厲問他:“你準備怎麼辦?難道非要世人指着你的鼻子點名罵你才收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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