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玄子的到來,他要去陳嫣的計劃擱置。其實看也可以,不看也可,隻是總覺得心中像投石一塊,不甚安穩。
他猶豫片刻,還是想去看看她。
隻是剛出門,便和太玄子遙遙相望。太玄子手中執一青玉盅,正在屋脊上坐着喝酒。
蕭決有些尴尬,太玄子仰頭飲一口酒,大方問他:“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蕭決嗯了聲,飛身上屋頂,在太玄子身邊站定。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太玄子親近程度,比皇後更甚。
蕭決沉默而立,并不說話。
太玄子問:“既然要出門,怎麼還不走?”
蕭決悶悶開口:“我不知道該不該去。”
太玄子哦了聲,“見她?想見就去啊。”
蕭決推辭:“可我不能光明正大去,夜闖女子閨房,不好。”
“有何不好?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蕭決語塞,“可……她有婚約在身。”
太玄子挑眉,轉頭看身側的颀長身影,“那又如何?即便她成婚了,也能和離不是?還是說,你計較這些?”
“不是。”他極快否認,又搬出新的理由,“師父也清楚,我的病……”很可怕。
他随時有可能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瘋子,像個定時炸彈一般,這種潛在的風險實在太可怕了。
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這一條,才是正兒八經的理由。他怕極了,他怕自己有一日醒過來,自己手裡卻沾着枕邊人的血。
盡管他時刻提醒自己,需要自持,需要冷靜,但這種事早發生過,并不能為他的意志所改。
甚至于,他前兩日還差點傷到她。
蕭決眸色微沉,眼神中浮現出些許茫然與惶恐不安。就算世人不知,就算極力掩飾,也無法說服自己。
太玄子答非所問:“你想見她嗎?”
蕭決沉默,想。想看她瑩潤的眼眸,看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和天真爛漫的笑容,還想牽一牽她的手。也想問問她,簪子喜歡嗎?
太玄子忽地笑了,“借口越多,說明你越想去做這件事。去吧,你們哪,總是思前想後,人生苦短,你在這裡再耽擱片刻,就少了片刻見她的時間。”
蕭決愣愣伫立片刻,飛身出了屋檐,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已經忘了自己第幾次打破自己的話,借着夜色做掩,輕車熟路闖進她房中。影子被檐下風燈的微弱燈光拉得很長,他慢慢走近,靠近那張拔步床。
陳嫣已經睡着,睡顔嬌憨,半截腳背從薄被裡探出來。蕭決神色漸漸柔軟,在床側坐下,目光瞥過那盆鶴望蘭,伸手撥弄葉子。
早知道就早點來,大概還能與她說兩句話。
蕭決無聲歎息,在她床邊靜坐,腦子裡卻想,那日鬼鬼祟祟那個人,到底是為什麼?他得回去讓十五查查。
蕭決坐了會兒,起身欲走,想起什麼,又從袖中拿出一枚平安符,放在她枕邊,這才離開。平安符是白日太玄子給他的,每一回太玄子來,都要給他好些平安符,讓他拿去送親朋好友,賞賜旁人都可。
好好的開過光的平安符,搞得像個市井攤販的劣質商品,效果實在令人不敢相信。但不管能不能,總歸是好的寓意。
蕭決如來時一般,影子消失在燈下。隻剩下一盞風燈,被晚風吹得輕晃。
-
陳嫣一覺睡醒,驚呼出聲,看見枕邊那個平安符。春桃見怪不怪,也不認真聽,隻哄她說,大抵是她自己忘了從哪兒找出來的。
今日春桃心情不佳,耐心也告罄,哄得敷衍。早上她去領院兒裡的分例,沒想到遇上幽蘭院的丫頭,起了争執,春桃吃了大虧,心中憋悶。幽蘭院是顧宣新納的小妾蘭姨娘的院子,老爺與夫人翻臉也要納妾,可見寵愛,伺候她的下人當然也跟着狐假虎威。
春桃看了眼陳嫣,有些恨鐵不成鋼。陳嫣很得老爺寵愛,可不受夫人待見,也不會為她們撐腰。
近來府裡亂成一鍋粥,也就她還能悠閑自在地玩耍。
春桃歎了聲,将糕點給她擺上,便去院子裡幹活。才說着,便聽見蘭姨娘過來的消息。
楊嬷嬷雖不知蘭姨娘過來做什麼,但畢竟是老爺的妾室,也不能怠慢,便命人請她進來。蘭姨娘帶了些糕點,滿面笑容,她姿色上佳,又知情解意,這才赢得顧宣的心。
蘭姨娘自小被人販子拐走,幾經發賣,自幼吃過不少苦。唯一的願望便是不再吃苦,可做奴婢總是要吃苦的,唯一的辦法,便是做主子。
那日顧宣心煩,又喝了些酒,她瞅準了機會,勸解顧宣,這才有了今日。早上聽說自己的丫鬟與陳嫣的丫鬟起了争執,她知道顧宣疼愛陳嫣,肯定不能得罪她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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