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這明明就是陰壽!我自幼在桐城長大,怎麼可能看錯?”平美人瞪大眼睛,極力反駁道。
簡易之卻沒有同她糾纏,隻是向上位拱手,“皇上若有疑慮,可着人查閱《桐城地志》,江南一帶,冥壽盛行,地方志中定有相關記載。也可請這殿上精于書法的大人辨認一二,微臣判斷這應該就是個極為常見的壽字,并非‘陰壽’。”
蕭淮點點頭,當即派文淵殿大學士林文康前去查閱典籍。殿上一些對丹青略有鑽研的,也圍着這百壽圖仔細研究起來。
“這的确是個很尋常的寫法,看起來并無不妥。”
“還是等林大人查閱了典籍後再說,一人一字,這着實……不好說。而且你們看,這裡的一橫,筆法明顯要用力些。”
“嗨,這哪裡是筆法用力,這是江南一帶十分少見的繡法,叫做三線繡,因着比尋常的雙線多一股,顔色才深了些。對了,簡大人您曾供職于江南織造府,這可是三線繡?”
簡易之掃了一眼,颔首道,“不錯,确實是三線繡。”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過片刻,林文康帶着《桐城地志》來了。地志上的記載與簡易之說得相似,這個壽字,的确不是陰“壽”。
一時間,人證物證俱在,更由不得平美人抵賴。她尖聲叫嚷着,看向謝昭昭的眼神也從剛才的言之鑿鑿轉為驚恐。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錯了。”平美人在宮中待了許多年,構陷宮妃,诋毀皇家聲譽是個什麼下場,她再清楚不過。這樣突變的局面讓她有些自亂陣腳,“不可能的,我反複看了很多遍,不會有錯,不會有錯的!”
“哦,你反複看了很多遍呀。”謝昭昭蓦地擡眼,依舊彎着唇,“不知平美人你反反複複确認這陰壽的寫法做什麼?還是覺得,自己遲早有天會用上,先好好練練?”
謝昭昭話落,坐在百官之首的謝遠清神色微動,看向她的目光裡微微有些不贊同。聖上面前,這個渾丫頭,又在說什麼胡話。
衆人看不到地方,謝昭昭偷偷吐了吐舌頭,她也知道在蕭淮面前不能亂說話,可方才那個架勢,這樣回怼過去,真的好爽。
“簡直是胡鬧!”被攪和了生辰宴,明太妃本就有些不愉,眼下又看了這麼拙劣的一出戲,年輕時的潑辣性子便有些按耐不住。
“哀家看你才是包藏禍心!故意在宮宴上胡鬧不說,竟還敢這般誣陷後妃。”她看向蕭淮,神色嚴厲,“皇帝,依老身之見,平氏這般蛇蠍心腸的宮人,留不得!”
謝昭昭轉身,藍色裙擺上的繁花暗秀翻飛,她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跪拜大禮,“皇上,孰是孰非,孰對孰錯,已經一目了然。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還臣妾清白。”
蕭淮擡手示意,便有殿前守衛将平氏架了出去。她依舊在叫嚷着,可這一回,誰都懶得再聽。
平氏已被拖了出去,可謝昭昭卻依舊跪在地上,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有人在背後這麼用心良苦的算計她,就隻處置個平氏怎麼行?而且謝昭昭有預感,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正垂頭想着,一雙明黃色龍靴突然映入眼簾。群臣跟着紛紛起身,謝昭昭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蕭淮走了下來。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對面的男人,這人不好好坐在龍椅上,跑下來幹嘛?她的戲還沒唱完呢。
“起來,地上涼。”蕭淮看向她,微微蹙着眉,聲音卻很溫柔。
當真這麼多人的面,謝昭昭瞬間紅了臉。這這這,别人會怎麼想?大概又以為她恃寵而驕了吧。
謝昭昭僵硬的被蕭淮扶起來,又在文武百官面前,被一路牽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整個人都戰戰兢兢。
“這平氏真是大膽,不但擾了太妃娘娘的雅興,還這樣誣陷賢妃姐姐,着實不得輕饒!”麗妃堆着笑,捏起玉杯,“方才讓姐姐受驚了,臣妾敬姐姐一杯,給姐姐壓驚。”
“麗妃娘娘說的是,這宮中誰人不知賢妃姐姐最是溫婉孝順,居然這般抹黑姐姐。”
……
宮妃們你一言我一語,全是奉承之詞,一片融洽有愛的景象,卻聽得謝昭昭格外心累。
“不過,三線繡是什麼?我有些好奇。”一旁侍候的小宮女聽見了方才幾位大人的談話,不禁開口問道。
“聽說是江南一種獨有的繡法,那位不就會麼。”說着,小宮女旁邊的人用下巴點了點謝昭昭身後的柳絮,“有些人,有本事着呢。”
話裡話外透着股酸。
“這麼厲害啊。”小宮女不禁感歎道。
“什麼厲害?她一個歌舞坊出身的女子,會些别緻的繡法怎麼了?我聽說,她連那種赤足舞都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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