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太妃壽宴過去已有月餘,雖說蕭淮言明為太妃積福,饒了她的死罪,可她未被召幸便有了身孕,到底是欺君的死罪,人肯定是留不得的。如今宮中突然丢失了保胎的藥,平氏雖人在慎刑司,可依然最有嫌疑。
——
慎刑司在内廷極為偏僻之處,不知是不是因為常年刑訊,遠遠的,謝昭昭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她皺了皺眉頭。
越往裡面走,味道越重。謝昭昭掩着鼻息,直到走到最裡間的牢房,才看到裡面關着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看不出顔色的衣服上染着血迹,她平躺在茅草上,小腹微微隆起。
“把門打開。”
慎刑司的掌事太監依言照做,謝昭昭走進牢房,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貴妃娘娘駕到,趕緊起來。”掌事太監走到平氏身邊,擡腳踢了踢,可躺在地上的女人依然一動不動。
“啧!”
掌事太監作勢就要動粗,卻被謝昭昭止住了。她忍着胃裡的翻江倒海,低下身看過去,卻忽得對上平氏睜着的眼睛。
眼珠凸起,已然沒了生氣。
謝昭昭被驚得連連後退,還好碧荷和柳絮及時将她扶住。
平氏暴斃!
慎刑司一衆人都吓得仿佛丢了魂,管事的太監更是哆哆嗦嗦跪在謝昭昭腳邊,“貴妃娘娘饒命,奴才真的不知這平氏已死,方才送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謝昭昭平複了一下心緒,不在意的擺擺手。慎刑司這地方雖說幹了不少草菅人命的事情,可平氏是蕭淮開口留下的人,這幫奴才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真的将人折騰沒了。
“起來吧,本宮有話要問你。”
“娘娘請問,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據這管事太監所言,平氏自打入了這慎刑司,并無外人來過。因着她這條命是皇上親自吩咐留下來的,即便用了刑,慎刑司的人還是找了大夫來,吊着她這口氣。也是因此,才診出她有了身孕。至于為何突然暴斃,整個慎刑司上上下下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倒是晚間給平氏送飯的小太監說,平氏今日不像往常一樣,見到飯菜就撲上來,反倒是盯着牢房裡那巴掌大的小窗,望了許久。
從慎刑司回來,謝昭昭便有些心緒不甯,今日種種着實怪異,似乎有人專門引着她去探尋些什麼。
朝華宮正殿的空地前新置了一口青花的白瓷缸,缸中養着數尾錦鯉,眼下正遊得甚歡。
謝昭昭立在缸邊,伸手去逗弄水中的遊魚,心裡卻在琢磨另外一件事。當初如果她沒有因為柳絮而責罰了馮婕妤,那麼在明太妃壽宴上,那個企圖用陰壽嫁禍她的人,會不會就不是平氏?平氏一個沒有被召幸過的宮人,怎麼就這般大膽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敢同寵妃叫闆?
或許……從一開始,平氏便是報了必死之心!
謝昭昭蓦地瞳孔萎縮。她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原因,竟然能讓一個母親帶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赴死?
平氏的背後必然有一個人,這個人要麼握着她的把柄,要麼對她許以重利。但不管是哪一種,這個人都肯定是沖她謝昭昭來的。不将此人揪出來,隻怕是寝食難安。
謝昭昭将柳絮叫到身邊,在她耳邊低語。
“娘娘當真要這麼做?”聽了謝昭昭的吩咐,柳絮微訝。
謝昭昭點頭,“如今敵暗我明,既然這樣,不如就把這池水攪混。”
她頓了頓,細白的指尖在缸中攪出一圈漣漪,“畢竟……混水裡,才好摸魚。”
第33章麗妃
最近幾日,謝昭昭時常守在她的菜地邊。地裡的小白菜已經長了有半尺多高,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收割了。不過,最近幾天雨水多,謝昭昭擔心小白菜爛根,有事沒事就去瞧瞧,照料的愈發細緻。
就在謝昭昭忙着種菜的時候,後宮裡一則關于平氏的消息不胫而走,漸漸傳得滿城風雨。說是謝貴妃不顧皇上口谕,公然違抗聖旨,竟将平氏秘密處死了。
“娘娘,您是不知道,如今這話越傳越離譜,簡直要傳成個話本子了。”碧荷站在菜地邊上,忿忿的絞着帕子。
謝昭昭從菜地裡擡起頭,見小丫頭已經氣得将最喜歡的一塊帕子絞的不成樣子,一邊除草,一邊笑眯眯的的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誰招惹了咱們碧荷姑姑,說出來,本宮替你出氣!”
“娘娘!”碧荷跺腳,“您當真就不着急麼!”
“急什麼?”謝昭昭垂眼,依舊是副不上心的樣子。
碧荷皺着張娃娃臉,剛想開口,又制住了。抱怨生氣是一回事,當真把哪些傳言說給自己娘娘聽,卻是另外一回事。她咬了咬唇,“算了,不說也罷,說出來,反倒是污了娘娘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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