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說我和您一樣喜歡喝她做的米酒,所以我多喝了一碗,要是您也能喝到就好了。”
“我現在過得很好,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他也很喜歡我,我為了他來到這裡,他帶我回了家。”
“我在和喬爺爺學畫畫,他總是說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女學生,我知道那是您,以後我會讓他為您驕傲一樣,為我驕傲的。”
“媽媽,謝謝您一直在天上祝福着我。”
“我很想您,祝您在天上快樂開心。”
霧氣漸散,淺金色的陽光穿過淺薄白霧,陶溪從墓碑前站起身,最後對着墓碑緩緩彎下腰。
回去的路上,父子兩人都有些沉默,楊争鳴開着車,這次沒有點開音樂,陶溪一直看着窗外,在長久無言後,突然問楊争鳴:
“為什麼是桃溪灣?”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通過楊争鳴大緻知道了當初方穗為何要離家人而去的原因。
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寥寥幾語無法訴盡,他隻能知道多年前,楊争鳴還是方祖清的得意門生,因為父母早亡多受老師照顧,他與老師的女兒暗自産生了情愫,這本可以成為一個皆大歡喜的故事,最後卻走向了這樣的結局。
沒有恨,也沒有背叛,一切不過是以愛為名的撕扯,将旋渦中心的方穗逼向了絕境,她懷了愛人的孩子,一心賦予他生命卻不被父母允許,就連最好的朋友也将求助的她拒之門外,最後愛人也選擇退縮逃避。
從來乖順的人,一旦固執起來,可能再也沒有回頭路,萬念俱灰的方穗去了桃溪灣,再也沒能回來。
可為什麼是桃溪灣?
陶溪問楊争鳴這個問題,車卻漸漸停在了路邊,他看到楊争鳴垂下了頭,手指緊緊攥着方向盤,手背上筋脈猙獰,似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和悔恨。
許久後,他開口說話,聲音變得嘶啞:“我以前喜歡攝影,拍了很多地方的風景,她……她最喜歡桃溪灣的桃花,我答應過她以後陪她去那裡寫生。”
那些攝影作品也曾讓桃溪灣短暫地受過關注,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後來他們焦急地四處尋找方穗時,找了所有方穗可能去的地方,可他始終沒想起這個地方,他忘了當時方穗向往的眼神,也忘了當時自己敷衍的承諾。
陶溪聽完沉默着沒有說話。
他想他媽媽當年在桃溪灣,一定也期待着楊争鳴能去那裡,但直到人生的最後她也沒能等到那個帶她回家的人。
“對不起。”楊争鳴突然說道,他眼睛通紅地看向陶溪,“我沒去桃溪灣找她,後來也沒去桃溪灣找你。”
陶溪沒有回應楊争鳴,他将車窗按下來看向窗外,山間的冷風湧進來,但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依舊悶的讓他難受。
他已經聽了太多聲對不起,可再多對不起,也換不回來他媽媽,換不來他錯失十七年的時光了。
而陶溪這個被郭萍随意取下的名字,似是一語成谶,也似是命運玩笑給他烙下的人生烙印。
之後回去的路上,父子兩人再沒有說一句話。
陶溪一個人回到家裡,進門看到林欽禾站在客廳沙發旁望着他,他穿着一件灰藍色的毛衣,手裡拿着一本書,顯然之前一直在這裡看書等他回來。
陶溪換了鞋慢慢走到林欽禾面前,他沒說什麼,林欽禾也沒問什麼,隻是伸手将他抱進了懷裡。
他将臉埋在林欽禾肩膀上柔軟溫暖的毛衣裡,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林欽禾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栉風沐雨後終于躲進巢裡的歸鳥,覺得胸口的沉悶散了一些。
“下午要不要出去騎車?”林欽禾問道。
陶溪點點頭,他确實不想悶在家裡了。
這天天氣很好,是冬日裡難得的大太陽,他們騎着自行車去了文華市很多地方,林欽禾帶他去了他上過的小學、初中,連幼兒園都去了。
到幼兒園的時候,正好趕上小朋友們放學,陶溪跟林欽禾突兀地站在門口,一旁站着不少來接小孩的家長,頻頻看向這兩個長得惹眼的少年人。
陶溪身旁站着一個奶奶,問他:“來接弟弟還是妹妹啊?”
他随口胡謅道:“來接弟弟,幼兒園大班的。”
奶奶來了興緻,說自己孫女兒也是大班的,叫什麼名字雲雲,又說陶溪長得這麼好看,肯定弟弟也好看,便問陶溪的弟弟叫什麼名字,沒準兒和她小孫女還認識呢。
陶溪想了想,笑了一下,說:“叫林欽禾,您孫女回家有提起過嗎?”
一旁跨坐在自行車上的林欽禾頓時扭頭看了陶溪一眼。
“哎呀名字也好聽嘞,就是沒聽我孫女兒講過有這麼個小朋友啊。”奶奶非常可惜地感慨着,又問陶溪身旁的林欽禾,“這位小帥哥,你也是來接弟弟妹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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