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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川這下又有些拿不準了，狄問和步暖看起來雖然針鋒相對，但從文爾白的反應來看似乎并沒有這麼簡單。見文爾白即使被訓，眼神還是偷偷地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鬼使神差之下還是沒有開口，這種情況還是靜靜地“觀戰”地好。

而連行則是站到了楊川的身邊，臉色并不好看——他知道跟她們任何一方合作已經是不可能了，畢竟都是老手，誰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一個畢業生聯合。但連行也不戳破，隻是靜靜等待結果，萬一這兩個人沒想到這一點，從而能給他們一線生機呢？就算直接要收編他，連行不僅沒有意見，反而更開心，畢竟他當時就是一早帶着幾個族人向楊川臣服才活到了現在。

楊川和連行各懷心思，步暖卻不給他們這個個機會。隻見她盯着狄問，臉上滿是不屑：“你還沒回答我，這是你的地方？”

“不是。”狄問搖搖頭，看向楊川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那個人才是族長，我們是跟你一樣被請來的。”

狄問表面上平靜，内心卻滿是失落——她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步暖一見到自己就露出那種厭惡的神态，似乎是從對方第一次對自己有記憶的時候就是這樣了。狄問也知道步暖脾氣不太好，尤其是喜歡将情緒擺在臉上，隻是這時候她不能意氣用事。

步暖見狄問依然平靜，自己出的拳頭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樣不癢不痛，反而冷靜了下來，隻是看狄問的眼神有些奇怪。

好多年不見，這個人倒是沉穩了不少。

步暖單手虛握放在嘴邊咳了兩聲整理情況，繼續道：“所以你也是來搶人的？”

“可以這麼說。”

文爾白和楊川聞言，雙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瘋狂咳嗽。

楊川：你們當着我的面還這麼若無旁人真的好嗎？！

文爾白：你們當着人家族長的面談論滅族的事真的好嗎？！

連行：我仿（已）佛（經）看穿了一切。

……

當年狄問在自己的原生世界死亡，被複活到時空秩序局的時候剛好是那一屆新生報名的最後一天，負責接引她的工作人員是臨時工，隻是把她往秩序學院一丢，什麼事情都沒有說，弄得狄問暈頭轉向。

那時候的她還沒從自己複活到其他世界的情況反應過來，背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背後的小包，茫然地站在校門前。一擡頭，校門上方【秩序學院】四個大字格外顯眼。無措之下狄問都不知道是該走進去，還是該轉身就走，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知什麼時候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是的，剛來秩序局的狄問，還是那個在原生世界裡不谙世事的家族“小公主”。若是沒有這次意外，她大概還會這麼不谙世事一輩子。

對當時不知所措的狄問來說，步暖的出現絕對是長久黑暗裡的那一束光，不僅及時救她于水火之中，更是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那時的步暖比狄問早到幾天，因為長得好看就被拉壯丁去引導新生。時空秩序學院的校服是帶有歐洲學院風格的近未來風制服，步暖穿着它來到校門口的時候正巧遇到了杵在大門口一動不動的狄問。一看她背上的背包就知道是新生，于是她也沒多想便走了過去。

“同學，你需要幫忙嗎？”雖然不情願被拉來做事，但步暖還是朝狄問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當然，這或許和當時的狄問還是黑長直、穿着碎花連衣裙、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十分楚楚可憐的形象有關。任誰第一眼見到這樣的女孩，都不忍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那時候的狄問見到步暖的時候隻覺得心猛地一跳，也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就胡亂點着頭。至于心中那點對未知前途的恐懼？早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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