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過各種各樣的江初意,驕縱的,任性的,生氣的,冷漠的。
卻唯獨沒有見過她這樣毫無雜質地笑着的模樣。
賀斯昭沒有說話,隻是彌漫在帳篷中那種擇人欲噬的殺意,漸漸地彌散在了空氣中。
“雖然我不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但是賀斯昭的臉色太有趣了。”江初意把玩着自己的一縷黑發,歪着頭問無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對我下手,我的身體狀況又怎麼了?還有。”
她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眼賀斯昭:“賀斯昭喜歡我?”
這話一出,氣氛又凝滞起來。
無意剛想說話,馬上感到一股尖銳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裡面含着滿滿的警告。
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已經要說出口的話囫囵着吞了回去。
賀斯昭走上前,半蹲下身,讓自己和江初意處于視線平齊的狀态。
“無意對我們有點誤會,你不用擔心,一會我會和他解釋。你的身體沒有問題,等末世結束之後,你會過上和任何一個平常少女一樣的生活。還有,是的。”他聲音醇厚,娓娓道來。“我喜歡小意。”
無意瞪大了眼睛,他拼命掐住自己的脖子,防止自己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說話。
賀斯昭仔細觀察着江初意的臉,看到她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仍然歪着頭看他,心下明了地歎息一聲。
“蘇珩,聞希,無意,蘇墨,很多人都喜歡小意,我們不指望從你身上得到什麼,隻是因為你這個人而喜歡你。”
賀斯昭溫和地注視着江初意漆黑的眼睛,看到裡面浮現出清晰的困惑,不由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眼前的一縷黑發。
“小意有喜歡的人或東西嗎?”
“我喜歡白色的裙子。”江初意毫不猶豫地說,她側了側頭,躲過賀斯昭的手指,“癢癢。”
賀斯昭目光閃了閃,微笑道:“就像你喜歡白裙子一樣,隻要看到你,就會讓我們感受到開心,這就是喜歡本身的意義。”
江初意定定地望着他,然後一扭頭:“聽不懂。”
賀斯昭眼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小意乖乖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讓人去幫你換個睡袋。”
江初意伸手抓住他的領子:“你要去多久?這裡好無聊。”
“很快。”
賀斯昭輕輕握了一下江初意的手,然後起身,轉過臉面向無意的時候,已經變回了冷淡。
無意隻感到兩道罡風割過面頰,讓他想要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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