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極想見見這傳說中顧頌命裡的煞星。
華氏有些赧然,笑應道:“回夫人的話,雁丫頭得了她父親的示下,今兒得替他照看那一架子菊花,回頭料理完了,再讓她來給夫人請安。”
沈夫人聞言,含笑望着榮國公夫人:“我們老二平日裡就喜歡養些花啊草的,讓夫人見笑了。”
榮國公夫人卻笑道:“早就聽說貴府的二爺驚才絕豔風雅過人,不光是我們世子欽佩得緊,就是我們老爺也常稱贊沈府厚德載物底蘊深厚,常歎自愧不如,倒是我們這些成日隻知舞槍弄棒的人家俗氣得很,往日鄙府如有失禮之處,還望沈夫人與二奶奶勿要見怪才是。”
榮國公夫人這話一出來,沈家老少夫人們便不由生起幾分正視之心。
顧家原先祖籍外地,沈家并不清楚他們底細,如今聽得榮國公夫人這番話,竟也像是個有學識的,不免高看一眼。再聽得她借機措辭,言語裡不着形迹,卻盡含着為先前兩家的矛盾緻歉之意,讓人又不免佩服起她的胸襟。
華氏與沈夫人對視一眼,便就同時笑道:“夫人真是虛懷若谷。”
一行人進了天香閣内,氣氛竟是比起先前更好了。
榮國公夫人見得正在茶台前彎腰插花的沈弋,不由又含笑道:“我來猜猜,這位姑娘定是府上的大姑娘了。”
就近的魯夫人含笑接口了:“夫人真是好眼力,這位正就是沈家的大姑娘,閨名一個弋字。”
沈戈含笑站起,壓着裙幅盈盈走過來,沖榮國公夫人和戚氏等人下拜:“沈弋見過國公夫人,見過世子夫人及諸位少夫人。”禮後站直,螓首含笑微垂,儀态優美得渾似牆上挂着的魏晉仕女。
榮國公夫人微笑點頭打量了她片刻,便接過身後丫鬟捧着的匣子裡取出對羊脂玉镯子,贈了與她。
沈弋看了看,接而含笑套在了手腕上。
榮國公夫人面上的笑容便又更明朗了些。
戚氏等人也紛紛給了見面禮。
正如沈雁所說,即使沈夫人與陳氏都在場,她也是雍容大度的婆婆,陳氏是溫順賢良的妯娌,華氏是能幹得力的兒媳與長嫂,一切簡直天衣無縫,看不出半點異樣。于是上次在曜日堂裡的暗流洶湧,就像是衆人一場幻覺似的,根本就不存在。
沈雁在墨菊軒給菊花澆了水,又看着丫頭們搗了會鳳仙花汁,便讓福娘擡出沈宓的大藤椅,躺下去拿書蓋了臉,在院裡紫藤架下乘起了涼。
跟後園子的熱鬧完全不同,熙月堂安靜怡然,除了廊下養的鳥兒在不時的歡叫,就連丫鬟穿梭時也輕盈得天上飄的浮雲,沈雁險些就要在棚架下睡着。朦胧之中聽頭牆頭下有人竊竊私語,初時想忽略過去,但那聲音卻源源不斷湧入耳裡,隻得睜了眼細聽。
是劉嬷嬷的聲音。
沈雁來了精神,再聽了片刻,将臉上書移開,正好見福娘在牆頭下掐栀子,于是招手讓她過來。
劉嬷嬷在那頭牆底下跟小丫鬟攤派胡嬷嬷的不是,她最近被胡嬷嬷一刺,再被沈宓那麼一嫌棄,則越來越按捺不住了。
沈雁叫了福娘過來,貼耳跟她說了幾句,便就又躺回了藤椅上。
福娘得了命令,立即下去行事。
不過片刻工夫,就聽外頭噔噔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銅盆丢在地上噼哩啪啦的聲音。都是瞅着主子不在好過招,胡嬷嬷的大嗓門飛過了牆頭到達了這邊:“你個死老婆子你敢在背後攤派我的不是?……”劉嬷嬷見事情敗露,立即不服輸地反诘起來。
沈雁讓福娘搬來凳子,站在牆頭往下張望,隻見雙方又是一場激戰,言來語往簡直連針都插不進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道好奇的聲音。
沈雁連忙回頭,隻見院門口站着個清秀少年,正是隔壁的魯振謙。
她彎腰往下跳,不料踩着了裙擺,險些跌下地來。
魯振謙連忙上前将她扶住,說道:“慢點兒!”等她站穩了,遂聞聲往牆外方向瞅了瞅,不由望着她,好笑道:“你倒是好雅興,下人們鬧事,你卻藏起來看熱鬧。”
既然被看穿,沈雁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她摸着鼻子幹笑了兩聲,招呼了胭脂過去扯架。
引着魯振謙到了院内石桌前坐下,她問道:“魯三哥怎麼這會兒來了?國子監那邊放學了麼?”
魯家三兄弟學問都不錯,老大已經在六部觀政,老二也準備明年下場,魯振謙雖然不滿十三歲,今年也入了國子監進學,所以平日裡沈雁去魯家的時候都見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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