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烨收起那枚扳指,與手裡另一隻銀色的扳指幾乎一模一樣,連長時間在手裡摩挲出的痕迹都差不多——一枚是自己戴了接近四千年,姬飛巒送給自己的;一枚是姬飛巒戴了一生,自己送給他的……放在一起猛一看,還真像一場夢。
“雖然我不知道母親是如何認識姬飛巒的。但是母親心中最重視的人,始終是姬飛巒吧?所以才會那麼在意耀的死,以至于姬氏督查人都不願做了。”玱低着頭,語氣平靜地陳述着。
“不要胡猜。”餘烨收起兩枚扳指,翻開自己的教案繼續寫。
第92章番外3:關于業為什麼會辭職1
過去總會過去,永生的詛咒就是,留不住任何自己重視的東西。能偶爾陪業念叨幾句故人的事的,也隻剩下耀了。但是也許活太久确實是一個無解的詛咒吧……最終,都一定會完全失去……
影師氏族姬氏,強大、富有、神秘——像是影子一樣站在曆史的陰影裡,橫亘千年,無人敢挑釁他們的力量。他們不貪婪、不生事,從影師到影衛,行事極利落,就像來去無影的幽靈。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他們身後,永遠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要他們必須貫徹姬氏族規,不可作亂、不可幹涉人類曆史的因果,否則就會下地獄。
自從姬飛巒過世之後,耀就一直在做業的眼睛,監視着姬氏那些影師的動向。耀不愛與人來往,不擅長和人類打交道,所以做這種暗中盯梢的事倒是他最喜歡的。
曾經耀是姬氏唯一的影魁,做了兩千多年,才把位置讓給淩。自從交出影魁的位置之後,耀就更沒存在感了,幾乎幾百年,都不會在人前露面。隻在姬飛巒的忌日,才會化形陪業喝兩杯酒。
夜風刮過樹冠,發出低語一般的輕響——這棵梧桐樹參天而立,業費勁心血,讓它在這裡立了三千多歲——因為它被栽種在這裡的那天,就是姬飛巒的忌日;因為姬飛巒說過,他想做山林裡的一棵樹。
樹下擺着一張四四方方的桌案,一個穿着雪白大氅的男人,和對面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在對酌。
“淩已經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氣息了。”業端起眼前的酒杯,和耀手裡的杯子輕輕碰了碰,話裡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小子早已遠在我之上。”耀完全沒當回事,語氣十分平靜地和業一碰杯。
業勸過耀很多次,變強了,就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氣息,不必再帶着那個幡折磨自己。但是耀仿佛苦行僧一般,拒絕了業所有讓自己變強的方案。
也許這也是一個詛咒吧——耀自從知道影魈力量的根源是自身背負的業果,就開始抵觸力量這東西,隻因為姬飛巒不希望影魈的力量造成過多的業果——這種相悖,成了耀身上的枷鎖。
“何必背着那種枷鎖,他都死了三千多年了。”業知道自己也說服不了他,隻是随口那麼感慨着。
“你呢?”耀果然毫不動搖,“隻因為當初情急之下和我做的交易,還不是把自己困在姬家三千多年?”
業微微一笑,有一點不正經地調笑道:“瞧給你說得!好像姬家剝削我了似的,上個月我才剛和淩公費去南疆玩了一趟。”
“喝酒怎麼又不叫我?”淩如鬼魅般忽然現身——果然他們倆都完全察覺不到他來了。
隻不過業沒太吃驚。淩知道今天他們倆肯定會在後山的樹下一起喝酒,他來蹭酒喝也是慣例。“喝吧喝吧,給你留杯子了。”業把早就備在邊上的空酒杯往淩跟前一放。
“喝酒不叫你,每次都鬧别扭。怎敢不給你影魁大人留杯子?”耀笑眯眯的,語氣像在安撫自己疼愛的弟弟,一邊給淩面前的酒杯倒滿。
淩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出現,他們倆每年都會在這棵樹下,越喝越清冷——搞不清到底是在懷念故去的人,還是在詛咒這永生的惡業。所以淩每年都故意跑來給他們倆添堵,别讓這倆老頭子喝起酒來總是沒完沒了地唠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糟心事。
“小皇帝那邊怎麼說?”果然淩一來,業就不再扯那些過去塵歸塵土歸土的事。
“夷人大肆入侵,皇帝的軍隊完全不是對手,已經敗了兩場小規模的戰争,賠了很多銀子。小皇帝狗急跳牆,一定要姬家出手衛國。”淩簡單地彙報。
“你怎麼看?”業對着耀一晃下巴。
“人類世界的發展自有他們自己的規則——他們的國是他們的國,與我們何幹?”耀擡了擡眉毛,語氣極冷淡。
“家仇國恨,對人類來說确實是至高大義。”業低下頭,略一思忖,“他們若願意付足夠的報酬,幫他們趕走夷人倒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難道小皇帝就永遠打算用影魈的力量去對付夷人的堅船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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