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用力喘氣止住眼淚,語氣驟然變得狠厲:“我沒能為阿夏報仇,但我絕不會放過殺了耀、毀了樹的人!”
“先生?”淩還沒來得及反應,業就消失了。淩垂下手,望着那些還在寒風中一閃一閃的灰燼,長歎——該結束了,這個世道……
業沖進皇城,忽然現身在皇帝議政的大廳。
眼下皇帝正在和一幫兵部的官員商量讨伐姬氏這一仗。十幾個大臣見到業忽然出現,他渾身可怕的戾氣讓空氣都變得腥臭刺鼻,不需要看到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恐怖的怒意。
有兩個江湖影師守在皇帝身邊,立刻想朝業甩出法器。
業随手一揮,那兩個江湖影師立刻人頭落地。業踩着地上的鮮血走到皇帝面前:“他們倆就是你敢向姬家下手的底氣?知道了業的名字,還敢來送死的,是什麼水平的雜魚,你一點也不了解嗎?”
皇帝驚慌地喊着“護駕護駕”。但是周圍撲上來的所有人,都在靠近業十尺範圍的時候,人頭炸開。整個大廳被血水浸透。業青白色的衣袍也完全被血染成暗紅色。
皇帝見沒人保護得了自己,哆哆嗦嗦地擡起手指,指着業罵道:“大敵當前,你不抵禦外侮,竟然在此造反内亂!你對得起國家和那麼多受辱的子民嗎?”
“子民?”業冷笑,“隻有達官顯貴是你的子民。那些掙紮求生的百姓,在你眼裡都是蝼蟻草芥。何況,”業擡手,捏住皇帝的喉嚨,從牙縫裡惡狠狠地一字一句發出近乎嘶吼的嗓音,“你似乎忘了,我是食人血的鬼怪!我攔着影魈們不去殺人,天長日久,你便以為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嗎?你們人類苦難受辱,是你這個皇帝治國無能,關我們鬼怪什麼事?”
邊說着,業指骨一收,皇帝的脖子被生生捏碎。血液自業的指尖噴薄而出,淋在業頭發上,卻一點也沒有澆滅他的怒火。
業一回頭,看着堂下一字排開的大臣們:“你們誰谏言對姬氏下手的?”
下面的人全都拼命搖頭,嘶聲力竭地辯解:“我們谏言阻止了!可是許大人被皇上的雷霆之怒革了職,我們也沒辦法!”半個月内就能調集那麼多兵馬和物資,你們說自己不積極,會有人信嗎?
業丢開皇帝的屍體,松了松自己的肩膀,冷聲道:“那你們怎麼沒被革職?不說實話是嗎?既然你們在性命和官職之間選擇了後者,那我便成全你們。”
一息之間,大堂裡一排大臣的脖子全都被捏碎。
看着屍體堆得整個大堂完全沒有落腳之地,業垂手立在皇帝的桌案前,溫熱的血液自他指尖不停地滴落。他的内心毫無動容,腦子裡唯一的念頭隻有:要是換成淩來動手,肯定更快吧?自己動手比較解氣就是。
說曹操曹操到,淩出現在業身邊,身後跟着另一隻影魈——業認得,是姬清峽的獵犬。
淩完全沒多看眼前這幅慘景,隻是朝身後的影魈一揚手,那家夥就變作了皇帝的模樣。“我猜先生會那麼做,所以把這家夥帶來了。”
業毫不在意地甩了袖子回過身:“反正,這世道早晚也不需要皇帝了,随便找個影魈頂上就行。”然後他對那隻變作皇帝的影魈說,“地上那些血,你就當加餐了。”
那“皇帝”恭恭敬敬地朝業一作揖:“多謝業先生。”
業站在祖宅的後山上,看着下面那幫影師和他們的獵犬在修複祖宅那塊“方豆腐”。
為了防止山火複燃,姬清峽讓人來後山的焦土上都撒了白灰——這兒變成了一片慘白的荒蕪。風過,揚起一陣灰白的煙塵,向着天空彌散。
業摩挲着手裡的十字架,對身邊的淩說:“淩,我已經沒資格做姬氏的督查人了吧?”他親自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規則,殺了人類皇帝和那麼多大臣,對曆史造成嚴重幹擾。
淩垂着眼睛,輕聲答:“隻要先生願意繼續做,無人敢二話。”
“可我已經不想做了。我累了。”那些煙塵吹進眼睛裡,仿佛讓人想落淚,“本就是和耀定下的約,他已不在,我還守着做什麼?”
“先生,人類不守規矩,影魈卻死守。我們便會吃虧。可是這個世道太亂,人類沒法守規矩。”
業低下頭,看看手裡的十字架,苦笑:“我們殚精竭慮地守着人類和影魈的邊界,守着影魈世界的規則,卻守不住自己重視的東西——真是,諷刺至極。”
每每夢回,業的眼前都會出現耀臨終前的淚眼,那裡面滿是怨恨與不甘:
“我們保護不了任何東西。”
所以,業有一個多月都沒敢睡覺了。
人類的曆史車輪總會滾滾前進,隻有自己這些老東西的執念,還總停留在過去——那執念若能被碾碎還好;碾不碎的,留下全是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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