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路見不平,挑起一刀就直沖貨郎的眼睛。
招子是要害中的要害,貨郎猝不及防,不得不轉攻為自保,單手向後翻出按在地上,讓橫切的刀鞘擦過了頭頂。
江秋萍失去了最後一點支撐,帶着後背上插的刀柄轟然倒地,要是就這麼倒下去,刀尖會在他自己的重量下從前胸透過來,萬一穿過要害,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張潮拼命地撲了過來,可他本來就晚了一步。
說那遲那時快,女人忽然踏出了一個弓步,将本來可以乘勝追擊的刀身回撤,反手插入了江秋萍和地面的空隙處,接着她以刀尖為支點,硬是将江秋萍的上身倒掰了起來。
這時,躲過一劫的貨郎已經穩住了心神,他見女人正在救援,連忙抓住機會痛下殺手。隻見他一掀手腕,臂上就露出了袖努的冷鋒,箭頭森寒地對準了女人的咽喉。
張潮終于撈住了江秋萍的手腕,他将同伴拉扯過來,一邊焦急地大喝道:“小心袖裡箭!”
在他的提示聲裡,女人側翻了出去,看起來十分輕易地躲過了那枚袖箭,可她的左肩上卻忽然飙開了一道血花,原來是另一枚暗箭自身後而來。
張潮立刻回頭去看,卻見滿眼似乎都是恍然驚呆的普通人,偷襲者深谙僞裝之道,僅憑着目力根本看不出來。
兇徒不是孤身一人,張潮料不到情形會怎麼演變,但為了不在混亂中加深傷勢,他毅然伸手拔掉了江秋萍背上的刀,然後捂住傷口,将同伴整個上身盡量包在了懷裡。
江秋萍疼得眼睛裡全是白茫茫的光,彈起來的樣子像一條下了油鍋的魚,一時隻剩下忍不住的劇烈喘息。
張潮伏在地上,看那女人提着刀,跑起來吹了聲口哨。
原來那枚袖箭是一記佯攻,目的不是趕盡殺絕,而是為自己争取逃走的時間,因為巡防營整齊劃一的兵甲聲已經開始叩擊耳膜了。
路邊的棕馬“哒哒”地迎來,女人抓住缰繩騰空上馬,打褶的裙擺在空出翻成了一朵花的模樣,然後她連人帶馬,沖出去的架勢如同身在戰場。
雙拳到底難敵四手,張潮有點擔心她會陷入險境,可他喊了兩聲“女俠留步”,别人根本沒理他。
江秋萍疼得渾身都是汗,手裡卻緊緊地拽着那個栗子袋。
酉時三刻,饒臨衙門,東三客房。
李意闌回來的時候,等着他的是好消息兩條,壞消息一條。
壞消息是江秋萍受了傷,李意闌直奔客房,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自覺地擠在了裡面。
“不礙事,”江秋萍測躺在床上說,“郎中說傷得不重,都是皮外傷,就是我們文人不耐痛,所以看着像是很嚴重。”
不重也是傷,背後的人可真是嚣張,李意闌心裡默默地記着仇,臉上卻還得扮出和藹可親來:“不要勉強,難受就得休息。”
都追到這個份上了,江秋萍絕對不願意半途而廢,他堅持道:“我有數,沒事的。”
李意闌尊重他的意見,坐下來發現大家忙了一通都還沒吃飯,就把這裡變成了第二個糧廳。
房門沒關,看得到呂川在院子裡喝酒。
李意闌沒說他不能進來,可是呂川留在了外面,李意闌知道這姿态是做給自己看的,可他也懶得去說不必如此之類的假話,大家各自把握分寸,反正時間能讓一切都暴露出來。
江秋萍坐着不得勁,吳金和張潮就将美人榻搬到了桌邊,大家吃肉讓江秋萍喝湯,邊填肚子邊交換信息。
嚴五那邊沒什麼一切如常,吳金耐不住地說:“公子,我覺得換個人去盯着嚴五吧,我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自保沒問題,我想撤出來幫忙。”
李意闌:“我想想,明天給你答複,寄聲這邊呢?”
寄聲用牙齒撕着雞腿肉,有點特别得意:“我今天在那兒蹲了一天,逮到了一個人,是你們都認識,但又絕對想不到的家夥,有沒有興趣猜一把?”
江秋萍破案有瘾,傷疤都還是新鮮的,一聽見線索鼻子就被牽跑了,興緻勃勃地喝了口湯:“給點兒提示。”
李意闌本來不喜歡這種吊人胃口的小把戲,但看傷患來了精神,也就随波逐流了,他胡扯道:“我們都認識的人,除了我爹,也就衙門的這幾個人了。”
其實他本來是在胡扯,誰知道一語成谶劃到了重點,寄聲虎軀一震,瞬間有點兒讨厭他。
吳金自知智慧不足,直接将了自己的軍:“我就不猜了,張潮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請問這招松鼠嗑瓜子嗎+番外 開局就當少帥,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學渣在古代的上學生涯+番外 拾朝 朕立禦醫為皇後(穿書) 窺心人 穿成女扮男裝的男配[快穿] 絕色貴妃:家有帝位要繼承 香江第一名媛,我能看到别人氣運 諸天旅行從拯救大慈樹王開始 竹馬他又打翻了醋壇子 十全食美 當女配成為萬人迷[快穿] 天天見義勇為,粉絲跪求查我稅! 禦獸進化很難嗎? 從童年動畫開始 嬌妻又美又飒,冷面軍官千依百順 上神來了 穿越七零:帶着大院下鄉當知青 樂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