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端午節,月荷擡姨娘的事情也好開始準備了,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想着大肆操辦一下,畢竟羅家很久沒有喜事了。但是羅志遠拒絕了,終歸還是覺得對不起大夫人的,所以不想因為一個妾室讓大夫人沒了面子。開始老夫人還堅持了一下,隻是過了三個月之後,月荷的肚子越來越明顯,老夫人隻能同意了。
辦宴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七。可能對大夫人而言這是一個大事,但是對羅歆绫而言,不過就是父親又多了個姨娘,跟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每天都是該看書看書,該學習學習。
從《雜史》中羅歆绫了解到在東漢獻帝之前的曆史都是一樣的,隻有到了東漢末年,曆史拐了個彎,沒有三國兩晉南北朝,而是獻帝發奮,重用能臣,出現了東漢中興,東漢又多存在了一百多年,三國兩晉南北朝的名人,在曆史的改變下都泯然衆人矣。獻帝之前的曆史與現在曆史并無二緻。隻是東漢最後被大燕帝國所滅,大燕國也曾達到了文化的頂峰,出現了五言,七律等詩歌的格式,就像當年的唐朝盛世一樣,可惜出現的名人都不一樣了。羅歆绫看完這些這才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
五月十七這天,上午的時候與平日裡并無二緻,大家都是一樣,該忙啥的忙啥。到了中午羅歆绫不禁好奇的問青蓮:“青蓮,今天不是父親納妾麼?按理說這個娶妻也是一件大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青蓮笑着說:“我的二小姐,娶妻自然是轟轟烈烈,動靜大的最好滿城皆知。可是納妾和娶妻可不是一回事,沒有人會不在乎一個正妻,同樣也沒有人在乎一個小妾,正妻那是唯一的,是要入宗祠的,小妾可沒有這個待遇。”青荷端了一盆水進來說:“再說了,老爺重名聲,這納妾的事自是不會大肆宣揚。”青蓮伸手打了她一下說:“越來越大膽了,連老爺也敢編排,還不快去給小姐洗漱去。”
下午從學堂回來之後,羅歆绫跟着羅元錦去了她的屋子。剛坐下就跟羅元錦抱怨道:“本以為今天父親納妾,怎麼着家裡也得忙上半天,誰知道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動靜。”羅元錦笑着說:“不過就是個妾室,哪會有多大的動靜啊,就是平妻都不能越過正妻半分,再說了,這妾還有等級之分呢,她是奴才出身,不過就是個良妾,有什麼好大張旗鼓的。”羅歆绫驚奇的問道:“妾還分等級啊。”羅元錦笑着說:“你以為呢,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做妾,那定是貴妾,貴妾的娘家雖然不能算是正經的親戚,但是偶爾還有走動。簽活契約的仆人出身的女子擡的妾那是良妾,意思就是至少是個良家女子。剩下的簽了死契的女子,或者外面買來的女子在擡妾那就是賤妾,天風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貴妾可以擡平妻,良妾契約到期之後也可以擡平妻,隻有賤妾不但不能擡平妻,而且賤妾的孩子不能參與分家産,這也算是變相的保護了正妻和平妻,免得有的男人娶了那些個狐媚的女子忘了自己家裡的人。”羅歆绫這才明白,納妾還有這麼多的學問,不過随即又想到一件事就問:“那通房呢?”羅元錦解釋道:“通房不過就是伺候的仆人,跟仆人的待遇并無二緻。”“那要是通房的孩子呢?”羅歆绫緊接着問道。羅元錦瞅了她一眼說:“通房一般不會讓她生孩子的,就算有一般也是正妻允許的,生的孩子男孩正妻抱走,通房就打發了,若是女孩一般都是給姨娘來撫養。生下孩子的通房一般都會打發的遠遠的,有的人甚至在生孩子的時候就去母留子了。”羅歆绫在心裡覺得真悲哀,女子的地位就低到這種地步啊。
直到下午太陽落了山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一頂粉色的小轎從羅府的後門晃晃悠悠的進了羅府擡到了暖風閣,這就算是納了妾了。羅歆绫坐在桐華閣裡聽着青荷叽叽喳喳的說家裡來客人了,好像是在父親的書房。羅歆绫趕忙問道:“不是納妾麼?怎麼父親今晚還和同僚論政事呢?”青蓮解釋道:“老爺的同僚自是過來慶賀老爺納妾的啊。”羅歆绫趕忙問道納妾可是有什麼過程沒有,青蓮笑着随口說:“還需要什麼過程啊,不過是一起吃頓飯,然後月荷給大夫人敬茶,給韓姨娘請安,以後改名月姨娘罷了。”羅歆绫突然的開口問道:“青蓮青荷,你們兩個以後想嫁什麼樣的人?”青蓮害羞的說:“小姐,怎的問起這個來了。”羅歆绫說道:“就是問問,也好先替你們找着啊。”青荷雖是大大咧咧,可是卻從來沒有人這麼直白的問過,說了句:“小姐莫要打趣我。”羅歆绫看到她們的樣子想起來古代人保守,這話肯定是聽不得的,就說:“算了,不打趣你們了,就是開個玩笑。”其實羅歆绫心理并非開玩笑,倒是真的想幫他們找個如意郎君呢。
晚上,大夫人把人都叫過去一起吃飯,說是讓月姨娘認認人。其實羅歆绫大概能猜出來不過是給月荷一個下馬威罷了,就是告訴她,即使懷着兒子又能咋樣,不過就是個妾。吃完飯後,月荷過來給大夫人敬茶,請安。月荷現在隻有3個多月的身孕,正常走路其實沒有多麼明顯,隻是她平日裡連走路都愛扶着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個孕婦。敬茶的時候要跪下給大夫人端茶,然後跪着聽大夫人教誨,表示對正妻的尊重。敬茶前月荷扭扭捏捏的不願上前,含羞帶怯的看向羅志遠,等着羅志遠開口說話,羅志遠半阖着眼睛仿佛沒有看見。最後月荷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下,端了杯茶給大夫人說道:“月荷給夫人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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