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百姓,三教九流們唠嗑、嗑瓜子時都會擠眉弄眼的問:“看到雲生镖局的帖子沒有?要不一塊兒去做镖師,賺媳婦本?”
與尋常廣招英雄的帖子不同,這份英雄帖招的并非武藝高強,能舞刀弄劍的壯士,而是籠統的幾個詞:機靈,腿腳快,細心。
這樣一來,滿城的閑漢、乞兒都自覺符合标準,打底半貫,按次計錢,包三餐的報酬,也讓衆多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心動。
同行紛紛好奇:“這雲生的新東家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招攬那些賴子做甚?”
“你還不知道吧,現在雲生的當家,是先前死在山賊手上李道仁的閨女!”
“什麼?竟是個小丫頭片子?啧啧,李镖頭也是可憐,多年基業要毀在他女兒手上了。”
很快,雲生镖局新鮮上任的總镖頭是個半大姑娘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座雲湘城。
此時的人們沒多少娛樂,鄉紳商賈家中不過聽曲唱戲,更多的平民百姓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樂趣隻有逢五逢十的市集。于是乎,這陣子雲生女镖頭的故事就成了大家夥茶餘飯後最大的樂子。
李明琅的閨名所知之人不多,知道她樣貌的人多是十裡棗巷的鄰裡,所以,有關她的小道消息越傳越離譜。
有人說,她是力能扛鼎的女力士;,有人說,她是當朝花木蘭;更多的人口耳相傳,說她是形貌醜陋的母夜叉。
李明琅聽聞後,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從李府外院傳到十裡棗巷,說她是母夜叉、母老虎的傳聞愈發甚嚣塵上。
南城門,雲福巷附近的一間茶樓,一位白衣青年獨自一人在二樓雅座飲茶。
與他一架屏風之隔的鄰座,雲生镖局女當家的奇聞異事正聊得火熱,說得有鼻子有眼。
修長的手指搭在茶杯邊沿,不薄也不厚重的唇輕輕觸碰滾熱的茶水。青年的左手輕撫放在桌邊的長劍,劍鞘素淨寡淡,毫無裝飾,看上去隻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劍。
“有意思。”青年嘴角揚了揚,仿佛聽到一隻貓汪的叫了一聲,覺得稀奇又好玩。
他丢下一枚碎銀,幹淨的錦靴落地無聲,踏在茶樓的瓦片上,兔起鹘落,像隻翻飛的鴿子,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生镖局門前人滿為患,前院的大鼓被搬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條案。
林師爺的臉皺得跟橘子皮似的,吭哧吭哧地提筆記錄報名的人選。
“姓名?年齡幾何?家住何處?”等來人一一回答過後,又問:“出過城嗎?腿腳麻利嗎?手腳幹淨嗎?力氣如何?”
答得好了,林師爺就把名字記下,讓人去一旁的校場,等待當家挑選。
白衣青年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般烏糟糟的景象。他衣冠勝雪,出現在镖局中時,就像一隻白鶴姿态娴雅地立在泥濘的窪地上,全場不禁為之一靜。
林師爺也覺得奇怪,擡起眼皮瞅他一眼,清清嗓子問:“姓名?”
青年抱劍而立,眉目明晰,眼眸漆黑如墨,暗藏冷意,但他面上的神色卻淡然溫和,身處與他如有雲泥之别的人群中,面對或豔羨或鄙夷的目光,回答問題時依然從容不迫。
“謝钰,虛歲十八,腿腳利落,能使劍,略通騎射。聽聞李當家招人,我手頭緊,就來此處看看。”
林師爺跟随李明琅她爹走南闖北多年,半分不信謝钰的鬼話。
俗話說,窮文富武。這劍客通身的氣派,不是富貴之家哪裡供養得出來?隻是不知道,一個富家少爺來他們镖局所圖為何……
“咳。”林師爺捋一捋山羊須,“這位少俠,我們镖局恐怕沒有你想的那樣寬裕。不過,如果少俠的武藝能被裡面兩位镖頭看上,直接從武士晉升到镖師也是有可能的。請吧。”
“多謝。”謝钰拱手道謝,腳步一點,輕飄飄地飛上牆頭,像一枚雪片一樣悄然落到校場那邊。
人群一片嘩然。
在雲湘城,捕快、城防的軍爺和各大镖局的镖師能提刀拔劍砍個人,都能稱得上是英雄豪傑。謝钰小小露的一手輕功,神乎其技,隻在茶樓說書人的嘴裡聽說過。
前來報名的三教九流們也顧不得報名的事了,一擁而上,把前院和校場之間的門堵得死死的,更有甚者直接搬來闆凳踩着爬上牆頭,密密麻麻圍了一圈,把林師爺堵在外邊,氣得吹胡子瞪眼。
校場内,謝钰沉靜地立于兩把太師椅前,報上名号後就一動不動,任由兩道辛辣的視線将他上上下下打量。
“小兄弟,有兩下子啊?”一個壯漢豪爽道,“我姓張,叫張鴻鳴,是雲生镖局的镖頭。這位,是我們家大小姐,也就是我老大哥李镖頭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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