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知府瞪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向謝钰。他在官場浸淫多年,靠上下打點才在滇西王手下謀得知府一職,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
之前謝钰跟在李明琅身後,除了拔劍威懾時總是沉默寡言,仿佛僅僅是李明琅手下的一把利劍。
海知府僅與他有一面之緣,直到今夜才注意到,這個李明琅家的小白臉非但氣質出塵,溫潤如玉,且有一股子久居人上才能溫養出的傲氣,絕不可能是一般人。
牢房内光線昏暗,海知府盡力瞪大眼睛也無法從謝钰的衣着打扮上看出名堂,隻得讪讪問道:“不知您是哪方的貴人?”
“我是誰不重要。”謝钰擡了擡下巴,身旁的影衛如臂指使,用勁一捏就将纏繞在牢房大門的鐵鎖碎成兩半。
海知府打了個哆嗦,謝钰走進牢房,他的屁股就往後縮上幾步,腿栗股栗,生怕謝钰一個眼神就差使人取他性命。
“你接下來說的話才重要。”謝钰背着手,笑意盈盈,“懂我什麼意思麼?”
海知府用氣聲道:“還請明示。”
“臨州守備空虛,城中卻有多位朝廷通緝要犯橫行,你可知内情?”
海知府咽一口唾沫:“下官不,不知道您的意思。”
謝钰睨他一眼,溫聲問:“真不知道?”
海知府跪坐在草垛上,低下頭不說話。
“好吧。”謝钰道,“那留着你也沒什麼作用。”
說話間,一柄鋼刀便架在海知府頸側。他冷汗涔涔,哭天搶地道:“下官就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地方父母官,哪曉得上面的人在鬥什麼?您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來啊!”
“父母官?”饒是謝钰好脾氣,都被海知府的厚顔無恥氣到,他冷笑一聲,規勸道,“你老實交代,還能苟活,今晚不說,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海知府本想推诿,卻在謝钰走近時看到他腰間懸挂的一枚腰牌,金華璀璨,“權充欽使大臣”字樣刻于其上,周圍環繞鯉魚躍龍門圖,雕工細膩,絕非民間之物。
“下官惶恐……”海知府支吾道,“隻是下官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幹妻妾,若是今夜仗義執言,明日他們或許就會丢了性命。”
“挺會給自己貼金的。”謝钰搖了搖頭,擡手道,“去海大人府上,找人把他的家眷保護起來,過幾日一道帶去京城。”
海知府咕咚吞一口唾沫,隻得垂首把一切交代了個一幹二淨。
臨州原本的兵士被滇西王一紙号令差遣去昆城幫忙修築王府祠堂,去了兩個月都沒回來,海知府去信問過一次,也沒有下文。
至于城中出現的通緝要犯,他對此并不知情,隻聽聞王府有要事想找些江湖人士來辦。
直到城外鬧起匪患,海知府才慌了神。平日無事他自然樂得用朝廷的士兵給滇西王府賣個好,可等到危患之際,他知道自己根本說不清擅自越權讓城門守備擅離職守的事,隻得放任匪患不管。
躲起來,等事情鬧大了,待滇西王派兵來援,才好将疏忽遮掩過去。
謝钰抖一抖手中新鮮出爐的口供,右下角有褚紅的手印和墨黑的簽名。密密麻麻的供詞縱然不至于将滇西王拉下馬,但作為旁證業已足夠。
“貴人,公子。”海知府磕頭讨饒,“下官不知道您是何方神聖,隻求您饒我一條小命,放過我們全家老小。”
“留你性命不難。”謝钰道,“明日我放出風去,就說你已經死在山匪手中,讓你家人帶骨灰回老家入葬。再派幾位我身邊的侍從去護衛,下葬後折返去京城,你看如何?”
“這,這……”海知府猶豫了。
“死人比活人更安全。”謝钰拿簇新的狀紙拍一拍他的臉頰。
海知府這才長歎一口氣,他知道這位欽差說的沒錯,隻有死了,在滇西王那兒消了名字,才不會被王府的人追究。
況且,他的口供和手印已給了出去,哪怕他不同意,這人也能讓他直接變成真正的死人……
拿到想要的東西,謝钰也懶得與祿蠹浪費時間,撂下一句“正午會有人來接你”後就走。
一行人離開後,濕漉腥臭的牢房内猶留有清雅的檀香。
一盞茶後,海知府聽到嘩啦啦的鑰匙聲,旋即膝行到門邊,抓住鐵栅欄,怒罵道:“馮紹,你還敢來見我?!”
“嘿嘿,海大人。”馮捕快眯着眼,目露精光,“外頭還有清河郡王的人呢,您小聲點罵。屬下就是來瞧瞧您,看看,這段時間都餓瘦了。”
海知府大駭:“你說剛才來的人是清河郡王?!”
“您還不知道吧?清河郡王帶兵剿匪,擡手間就消滅了匪患,如今不過剩下個山寨需要料理,也隻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出名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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