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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嗎？&rdo;羅晉又低頭去摸他的手，輕輕揉捏了兩下：&ldo;疼嗎？&rdo;蘇林搖了搖頭，追問道：&ldo;怎麼樣了？&rdo;&ldo;我再看看。&rdo;蘇林手心全是汗，尴尬又無措，立刻抽回右手。像羅晉那樣有潔癖的大醫生，碰上他這樣愛淌汗的病人，口頭不說，心裡一定厭惡得很，回到家指不定要洗幾遍手呢。蘇林腦補得起勁，完全沒在意羅醫生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ldo;好了，你放心，沒什麼大問題。&rdo;羅晉坐直了身體，從車後備找了條大毛毯，給蘇林蓋上了：&ldo;你躺着别動，咱們開車回家，分鐘就能到。我盡量開慢一點，減少颠簸，回去吃顆藥，睡一覺就好了。&rdo;蘇林聽話地點了點頭，自動把臉轉向座椅一側，一動不動。羅晉又多看了他兩眼，才坐回駕駛位，車慢慢發動了。到家的時候，蘇林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堅持自己扶着牆進了電梯。&ldo;羅醫生，謝謝你，等我緩上一口氣就回去。&rdo;羅晉一直都站在他身邊，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就怕他忽然疼得厲害倒下來：&ldo;不用謝，我家你又不是沒住過。&rdo;蘇林不好意思地笑了：&ldo;舅舅舅媽看到我生病會胡思亂想。&rdo;羅晉皺了皺眉，誰都會下意識把自己在乎的人保護得好好的，卻可以在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面前袒露心聲。&ldo;這裡一直都是收容所。&rdo;羅晉不鹹不淡說了這一句，就沒再做聲。蘇林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更沒有言語。進了家門，羅晉找了兩片藥，配着溫開水送到蘇林手上：&ldo;吃了藥，去睡一覺，用不了半天就好了。&rdo;蘇林想都沒想，就着羅晉的手把藥吞了，又灌了幾口水，他想讓胃痛早點消失，要不了半天，也許半個小時就能爬起來，也不必再給羅醫生添麻煩。蘇林這一覺睡得很沉，羅晉在他合上眼之後，悄悄關門出來，特意給醫院打電話請假，然後就開始下樓買菜，炖滋補暖胃的湯。蘇林的胃病雖然不是大問題，但調養起來很麻煩。他找了份新工作，在羅晉看來也不大靠譜，那種制藥廠，如果在流水線上幹活，工作強度大，人累的要命，吃飯時間少，夥食還差。羅晉一想到這些，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悄悄進了卧室，把被子掀開個小角落，輕輕握住蘇林的腳，洩憤似的又摸又捏。蘇林明顯已經不大痛了，抱着被子側躺着，被捏得滾了兩滾，說起夢話來。羅晉好奇心起，湊到他耳邊去聽：&ldo;……不，不是上課偷懶了，我……我不會做……因為身體不舒服。&rdo;顯然早上挂黑闆，在羅晉面前丢醜簡直成了蘇林的噩夢。羅晉覺得好笑，心裡沒那麼憋悶了，又爬到c黃頭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蘇林的眉毛眼睛，還輕輕揪兩下軟耳朵。&ldo;看你老趴着，想讓你上來做題趕走瞌睡蟲，還惦記着呢&rdo;即使蘇林睡得沉，沒羅晉守着蘇林坐了半個多鐘頭，他有時候摸摸蘇林的臉，有時候又悄悄用指尖撓他的手心，弄得他一把抱住被子，手實在癢得厲害，癢到心尖上去，下意識并緊五指握成拳，像一隻瑟瑟發抖的花骨朵。羅晉苦笑着望了望自己的右手食指，它像貪圖香甜花粉的蜜蜂，為了采蜜，一頭鑽進去，被花骨朵夾住，拔不出來了。&ldo;也許應該等它再盛開一段時間，我該等久一些的，這簡直就是犯罪。&rdo;羅晉低下頭，照着蘇林的手背緩緩咬了一口，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悄悄卷起舌頭，閉目在牙印處舔了兩下。這般濃情蜜意，可惜蘇林都不知道。他的反射弧有點長，過半天才從睡夢裡慢慢睜開眼，看到羅晉坐在c黃邊，立刻雙手撐起上半身，手有點痛，蘇林低頭看了看，又是一圈牙印。&ldo;你……我的手……&rdo;蘇林找不出完整的句子表達他窘迫的遭遇，他也不指望羅晉解釋，隻當是他無聊時候開的一個小玩笑，下了c黃，站在c黃邊仔仔細細疊被子。&ldo;我想叫你起c黃，晚飯好了。&rdo;&ldo;幾點了？&rdo;蘇林震驚，他隻打算借羅晉家躺一躺，胃不那麼痛了就離開，沒想到居然睡了一下午。&ldo;你睡得真沉，怎麼叫都不醒，我去拉你的手，想把你弄醒，你抓着它不放，還藏到被子裡。我隻能咬一口，讓你松手。&rdo;羅晉沒有正面回答蘇林的問題，他避開對方的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自說自話，甚至說完之後，唇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又去凝視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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