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師兄?"桔梗喚了一聲楚月的名字,聲音如清泉石上流。
"嗯?"楚月立刻轉過頭,目光落在桔梗身上。
"在思索何事呢,楚月師兄?"桔梗微微一笑,接着說,"可否幫我取一下屋内左側靈櫃中的赤丹朱草?"
"好。"楚月含笑點頭,随即起身步入屋内。
屋外,一群療傷的修士低聲交談。
"此人便是桔梗師妹的道侶嗎……"
"看上去頗為年輕啊……"
"與桔梗師妹年歲相仿,據說平日裡甚少歸家,近來卻頻繁出現,不知緣由何在。"
"或許,是思念師妹心切吧?"
"呵呵,也許吧,畢竟桔梗師妹如此傾城之姿。"
"不過,那位公子與其他幾位姑娘又是何種關系呢?"
"其他姑娘?"
"炎珠師妹自不必說,還有那位……那位總是深居簡出,美豔動人的師妹。"
"那位應是結羅師妹無疑。"
"正是,結羅師妹,那位公子真是福氣深厚,身邊有如此多佳人相伴……"
"噓——"
這些對話,桔梗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有人輕噓,隻因楚月手持草藥走出,畢竟議論他人非禮。但對楚月而言,耳聰目明,外界言語盡入耳中,不過他并不與凡人計較。
屋外,桔梗與楚月一同為傷者施法療傷,炎珠外出采藥未歸,結羅依舊不願參與此事,至于神無……神無……暫且忽略不計吧……
"嗯?"楚月突然一怔。
"怎麼了,楚月師兄?"桔梗見狀,關切問道。
"奈落……"楚月低聲道,"似是……命不久矣?"
"什麼?"桔梗聞言,略感驚訝,又問,"真的嗎,楚月師兄?"
"不……"楚月細細感知分身的感應,"需親自确認一番。"
"這就去嗎?"桔梗問。
"嗯。"楚月點頭,"替我向炎珠告個别,我可能又要離開幾日。"
"嗯……"桔梗應聲點頭。
"主人!我也要去!"結羅推開房門,急匆匆跑來。
"唔……也好,不過你要藏于我的發間……"
"為什麼呀?!"結羅立刻不滿地質問。
楚月回首望向神無。
"好吧,我懂了……"結羅無奈地看着神無,"真是的,主人你竟喜歡這般幼齡少女,她才多大啊……"
"傻瓜,傻瓜!"楚月立刻呵斥一聲,随即抱起神無。結羅見狀,連忙化作微小身形,鑽入楚月的發絲之中。随後,楚月身形一縱,疾馳離去。
屋外衆人,已開始揣測結羅的話語之意……
……
然而,楚月飛向分身所在之地時,忽然停下。
"怎麼了,主人?"結羅探出頭來。
"奈落,已逝……"神無平靜地說。
"什麼?死了?"結羅驚愕道,"不會吧,這麼快就……"
"不,我看奈落尚未離世。"楚月淡然道,"隻是想引出某妖罷了……"
"引出某妖?聽不明白……"結羅疑惑道。
"不懂就算了。"楚月說,"神無,我們走吧。"
神無凝視楚月,問道:"去哪裡?"
"嗯?"楚月一愣,随即答道,"去找神久夜。"
"神久夜。"神無說,"未曾聽說過……"
楚月在空中身形微晃。
"怎麼會不知道呢?"楚月驚訝地問,"就是鏡中那位公主,神久夜啊。"
神無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憶楚月的話,最終還是搖頭,"不知……"
"……"楚月愣了愣,然後說,"好吧……神無居然不知……算了,我記得我曾有印象……"
楚月提及的印象,是他遊曆四方時偶然涉足之地,當時并未察覺那是神久夜被封印之處,如今回想,才恍然大悟。
思量片刻,楚月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
一處山洞之内。
山洞深處,一方寬闊的水潭靜靜躺在那裡,水面僅及腳踝。
水潭最底,緊貼岩壁的小小祭台上,擺放着一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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