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廳外照射進來,穿過牆上的玻璃窗,穿過雕花的大理石柱,在光潔的地面上留下一塊塊分割整齊的光影。約瑟夫的側顔在日光朦胧而愈加不真切起來,刀雕般的線條微微模糊,使他失了平日裡的冷意,精緻的眉眼帶上一絲朦胧的色彩。
事實上他本身便有着被上帝所偏愛的容顔,這樣一個人不去做模特留下他的藝術,才真叫人惋惜。但比起成為藝術的載體,約瑟夫顯然更喜歡自己去親手創造――
待收筆以後,我終于見到那一幅上的景象。黑發的美人懷抱玫瑰,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前方,臉上帶着一絲淺薄的羞澀,所有動人的情感都蘊含在那欲語還休的眼眸,眼角下的小痣仿若點睛之筆。隻看一眼,便讓人理所當然地想到正在她面前的一定是被她一心戀慕的情人。
我隻看了一眼,就有些慌忙地移開了視線,畫上的那人真的是我嗎?讓人不敢想象――名為愛情的東西我同樣不可以說懂得的,隻在腦海中依稀記得母親每每提到父親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幸福的笑容。這幅畫讓我有些心慌,隻能勉強恭維:“……很漂亮。”
約瑟夫便輕勾了勾嘴角,握住我的手,緩緩道:“藝術家總喜歡為自己的愛人創作……下一次,我希望你能戴上我送你的手鍊。”
他的目光落在我空蕩蕩的手臂,有些惋惜:“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
“我們還有無數時間和機會。”
來日……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接這樣的話,隻得轉移話題,看着那束鮮豔的玫瑰:“這束玫瑰是小花園裡的嗎,傑克先生把這些花照顧得真好。”
“不是。”約瑟夫看了一眼我懷裡的花,輕笑了笑:“這是我特地為你所準備的。”
“謝謝,我很喜歡。”我臉紅了一下,輕聲說。
在歐蒂麗斯莊園,鮮花這種美好的東西很難見到……又或者說,除了傑克先生的小花園可以說得上難得的亮點,整個莊園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并沒有人有心思去打理和裝扮。求生者的花園一直荒廢着,隻有園丁小姐不時打理,但似乎是出于什麼隐情在,明明對着自己的職業有着極大的熱情,可艾瑪也隻是不時對原有的植物進行修剪罷了,從不去做多餘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确和我們不同,不必去借一些東西抒發自己的情懷,總是無憂無慮,看起來沒有那麼多煩惱,求生者裡,大概隻有她始終生活得很自在吧。
約瑟夫淡淡的說,艾瑪.伍茲已經放棄了離開莊園,她永遠不會因遊戲而死。
我又開始做噩夢了。
夢中的我忘記了所有,茫然無措地站在浮木橋上,周圍是看不到邊際的河水。一張張人臉從水流中浮現出來,死死地盯着我,異口同聲地在我耳邊發問:
“你是誰?你來自哪裡?你要去哪?”
聲聲震耳,讓我茫然又恐慌,但無論怎樣努力奔跑,也始終無法擺脫。水中的人臉大片大片浮上來,仿佛要把我也拉到水裡去。我找不到答案,找不到出路,隻能聽着那不斷接近拉高的質問:
“你是誰?你來自哪裡?你要去哪?”
讓人恨不得尖叫,又覺得天旋地轉,浮木橋拼命搖晃着,我被他們拉入水中,撲在冰冷冷的地面上。
有人扶起我:“命運的禮物。”
“承蒙時光不棄,”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即使身在迷途,也隻需等待。”
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他,他卻避開了我的手,遞過一個圓圓的東西。
徽章……
不由自主地頓了頓,一下子沒有接住掉在地上,瞬間便再也找不着,驚惶地朝那人看去:“别走!”卻如同抓不到的煙塵,緩緩消失……
從夢魇中蘇醒,現實卻并不讓人感到快樂。哪怕關好窗戶,依然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和一場又一場的逃生遊戲一樣,仿佛不斷重複的輪回,而我始終被困在怪圈裡面。
有過一瞬間的猶豫,把手鍊拿出來,可最後又鎖回去――提到“信物”二字,我便知道我的徽章再也拿不回來了,我努力讓自己忘記這件事……或許任何人都不該跟我談信約,因為我終究會失約的。
我開始拼命參加遊戲。
勝利,失敗,積分在一點點增加。瑪爾塔欲言又止了幾次,終于忍不住勸我:“貝絲芬麗,慢慢來,不用這樣辛苦的。”
我閉了閉眼,輕聲道:“瑪爾塔,我隻是想追上你們。”
不隻是想追上進度,而是……
我想離開了。
第40章油畫
沉浸在遊戲裡的日子時間過地很快。
對求生者而言,每一次遊戲都是巨大的消耗,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緊繃的神經很容易便感到疲憊,為此瑪爾塔很擔心我,但不論如何,哪怕是失敗後的懲罰,我也咬牙堅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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