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陪她閑逛着,衛黎頭一次來行宮,與各家夫人也不相熟,也隻敢在附近幾條花路上轉轉。樹蔭下,猛聽得幾位女眷叽叽喳喳讨論道:“郭璟言真的好癡情哦,他真的好愛孫小姐。”衛黎的耳朵像貓一樣地噌一下豎起來。郭璟言——這不是她正在寫的這部小說《綠瓶記》裡面的男主人公嗎?另一位一身淡粉裙衫的少女接道:“是啊是啊,好虐啊,他為了女主年紀輕輕白了頭發,廢去一身武功,孫小姐卻都不知道哦。不過好好看啊。”“是呢,又虐又讓人忍不住一直追下去,可惜大結局下個月才出呢。這名作者叫作……什麼什麼女來着?”“京城颦颦女。”“啊對對對,以前都沒聽說過哦,突然間冒出來的。”“她以前的作品我也看過的,不過情節平平,而且一點都不虐,不怎麼好看呢。看起來這本可以大賣了。”衛黎一路聽着,嘴角慢慢勾起。皇家貴族都開始讨論她的話本了,莫非,在民間,也火了起來?聽到别人贊美自己作品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衛黎不禁停下腳步,一直聽着她們談下去。秋歌見她蓦然停下,抿了抿嘴,也停了下來。上下左右看看,并沒什麼異常啊。算了,主子要停下,便停下吧,咱也不敢催,咱也不敢問。那幾名女眷聊了一會兒,便走遠了。秋歌已經盯着地上那堆螞蟻來來回回搬了兩次了,終于見自家主子挪動了步子。衛黎按捺不住心頭喜悅,真想現在就去白雲書坊問個究竟。如今世人還隻知她是将軍夫人,也知京城颦颦女的小說很好看,卻沒人敢将這兩個身份聯系在一起。天色漸晚,沈益終于與謝玉露面了。謝玉還是那副眼角含春,風流倜傥的模樣,看着兩人上了馬車,才又暗歎這大将軍與從前真是不一樣哦。沈益瞧着很是高興,暗戳戳地伸手想将旁邊那團嬌軟的身子攏過來,好好問問白天是怎麼回事,卻不料衛黎一下掙開了。“黎兒?”衛黎一驚,“嗯?将軍,你叫我嗎?”将軍?白天不是叫他夫君的嗎?沈益的心頭火登時被潑了一盆涼水,看她神色倦倦,心道也許是她累了,便收回了手,不再鬧她。衛黎靠在車壁上,卻還在想身邊這個男人。沈益如今是大不相同了,今日看他迎來送往,潇灑自如,對那些名貴花種,也能說上幾分。而且他跟她說話時總是異常專注,不似小時候眼神閃躲。沈益回府後,正要找幾本兵書來看,衛黎也要去拿稿子,二人便一同來到書房。可剛跨進合歡小院,就聽墨風禀報有客人求見。衛黎納悶,什麼樣的客人直接帶到書房來,秋歌不是說這書房旁人都不許進的嗎?除非這人——不是旁人?沈益點頭微微一笑,墨風領命将人帶進來。衛黎很少見沈益這麼笑,他平素總是克制拘禮,可方才那笑,如三月吹盛桃花的春風,顯然是放下所有心房的笑容。衛黎對來人更加好奇了,轉身一看——竟然是他!來人一襲白衣,墨色長發披散下來,在月光裡柔和得恍若谪仙。最令她難忘的,是那名男子足以讓天下女子全都自慚形穢的容顔。若他彎唇一笑,世間繁花都羞得開了。那人沖她微拘一禮,道:“衛姐姐。”餘光瞧見站在一旁的沈益,恍然道:“哦,如今該叫做嫂子才是。”衛黎擺擺手,“嘿嘿,不用不用,反正也……還是叫我衛姐姐便好。”沈益的眼神黯了黯,并未多言。來人正是與洛月容同在慶餘班唱戲的尹飛卿,衛黎見着他甚感親切。她從小跟着戲班子裡的人混,兩人頗為相熟,那時,洛月容還未來到京城,也未加入慶餘班,更沒有像如今這樣,紅透半邊天。衛黎一直覺得,以飛卿的功力和相貌,必定是要紅遍京城的,奈何倒倉後不被老闆看重,又因為她的緣故被洛月容欺淩,平白浪費了這一身天賦。衛黎站在門邊,望過去,正好看到飛卿的側顔與那副畫像重重疊疊,夜風輕拂,柔和了線條,衛黎心裡猛然一驚:這右臉與那幅畫像中的人竟有八分相像。況且她是見過尹飛卿的戲袍的,其中一件與畫像中人所穿一般無二。呀!莫非沈益的龍陽之好,好的就是尹飛卿?關于沈益是個斷袖的傳言一直紛紛揚揚,然而大多是根據那幅畫像捕風捉影,畢竟誰都沒有見過畫像的真容。可世人皆傳與将軍相好的小公子容貌天下無雙,除了面前這人,衛黎想不出還有誰能襯得上天下無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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