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飛卿搖搖頭,低下頭去,道:“沒怎麼,就是覺得姐姐長大後,跟小時候不怎麼一個模樣。”衛黎哂笑,“那當然了,你跟你自己小時候也不一個模樣啊。”二人說說笑笑走進紅雲軒,立即就有五六個女子圍了上來。見慣了油膩秃頂、言語粗鄙的客官,一下來了兩個仿佛沒開過葷的小書生,那些女子瞧着也稀罕。尹飛卿的脊背腰間被人摸了個遍,身旁那名女子手臂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塌塌搭在他肩上,豔紅的嘴唇似有似無地往他耳邊蹭。尹飛卿一邊擰扭着身子與她們保持距離,一邊快步随着衛黎上樓。衛黎雖然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過她本來就是女兒身,倒是自在不少,攬過一名女子的弱柳腰肢,主動湊了過去。她小時候學須生的本事倒是還沒完全忘記,此刻僞裝了下聲音,倒與人家交談起來。二人要了間上房,挑了上等的女子,稍坐片刻,正要去樓下看看今日有什麼曲目。衛黎提醒道:“帶你來,可是讓你揣摩她們神态舉止的,可别陷進去了啊。”尹飛卿正色道:“當然不會。”衛黎失笑,覺得他和他大哥還真是蠻多相像的地方,倆人都特别愛臉紅,也都特别愛嚴肅地對待她的玩笑。不過,衛黎摸了摸懷中那包銀子,默默歎了口氣——第一本書剛掙的銀子,這次就花了個大半。哎,為了創作嘛,值!衛黎無意間一轉頭,竟見花廊對面纏綿依偎着走過去一男一女,那名女子雖用白紗遮着半面花容,身形卻甚為熟悉。她使勁想了想,這種地方她可沒熟人啊。會是誰呢?衛黎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那女子的身影在她腦海中不住回旋,直到跟走廊盡頭那人重疊——“洛月容!”身後跟上來的尹飛卿突然出聲道。那二人目光被吸引過來,衛黎來不及思索洛月容為何會在這裡,拉着尹飛卿繞着二樓花廊跑了起來。畢竟在這種地方跟一個剛因自己被禁演三月的人碰面,怎麼想都覺得太過尴尬。可處處迷光流彩,她并未記住方才那間房在何處。眼瞧着就要迎面撞上,二人閃身進了一間同樣門面裝飾的房間。剛把門關好,二人環視一周,見這屋子富麗堂皇,連茶杯都是金質的,正要感歎一番,就聽見洛月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不同于她戲台上端莊大方的大青衣形象,她此刻的聲音極盡嬌媚,像是桃花瓣輕拂在耳側,屋内的衛黎和尹飛卿都聽酥了。“金老闆,來嘛。”紅雲軒那麼多間房,好巧不巧,她偏要進這一間!衛黎急得出了一身汗,實在無法,隻得将尹飛卿一推,二人滾進了床底。二人臉朝下趴着,氣還沒喘勻,洛月容那鴛鴦戲水的繡花鞋就踏了進來。放肆的笑聲滿屋響起,與洛月容在宋淵面前那小鳥依人的模樣大不相同。衛黎從床底往外瞧,卻隻能瞧到人膝蓋的位置。那位金老闆似乎是坐了下來,洛月容雙腳離地,應該是又坐到了他的腿上,半截面紗搭在桌上悠悠蕩蕩。端酒的小姐依次進來,衛黎隻看得到微微浮動的裙擺。其中一個淺藍色的身影在那雙鴛鴦戲水的繡花鞋面前一駐,驚喜道:“洛姐姐,你也來這兒了?”周遭靜了一瞬,洛月容語氣不善道:“你誰啊?”那裙擺又湊近了些,“我是小紅啊,姐姐不記得我了嗎?咱們從前在醉紅樓……”“什麼三教九流的地方,沒聽說過。”繡花鞋落了地,逼着那淺藍裙擺往後退。那名女子識相地沒再多說,衛黎心裡倒是一緊。醉紅樓,聽這名字怕是跟紅雲軒是同樣的地方。那名女子說‘也來’,莫非洛月容和醉紅樓還有什麼淵源?那些花花綠綠的裙擺又漸次退了出去,床底的二人聽着門外有鸨母扯着嗓子問道:“方才那間屋子的兩位客人呢?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此刻門尚開着,也許是鸨母看見了洛月容,聲調揚了起來,“哎?洛翠兒?你……”聲音戛然而止,洛月容的鞋尖正沖着門外,不知為何,衛黎覺得這間屋子的氣氛冰冷起來。金老闆也起身走到門邊,衛黎看不見他的動作,也沒聽到有人說話,隻靜默了一會兒,門被人大力關上,二人又坐回了桌邊。周遭靜得令人心驚,衛黎真怕他們二人是被人發現了。好在金老闆終于開口道:“行了,我的小月月别生氣了,你放心,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封住那些人的口,沒人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麼的。”洛月容不滿道:“那小紅怎會出現在這兒,那個鸨母又怎麼認出我來了?她們要是把我以前的事捅出去怎麼辦?”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閃婚成愛:腹黑老公追妻計+番外 躺平,從絕世美男的身邊逃離 萌娃出擊每天一個趕出家門小技巧 雌雄怪盜 偏愛有九分 與魅共舞 美人事君 嫁給男主的殘疾小叔(穿書) (綜漫同人)冠位團扇+番外 南江十七夏 我的老公不是人 甜喪美人和閻王在人間殺瘋了 回到三十年前 金粉麗人+番外 浮生困獸 人在江湖[娛樂圈]+番外 月明花滿路 暗湧 一人之混血種龍王 回到成為植物人前,我修仙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