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黎學着沈益那日的樣子,擺出一副沉着的樣子,眯了眯眼,問:“怎麼說你也是個翩翩公子,真的能接受一個被萬人騎過的女子?”宋淵的神色果然變了,眼裡隐着簇簇火苗。他攥了攥拳,又開口:“你有證據?”衛黎翹起了腳,玩弄着自己的小拇指,挑眉:“我敢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的。不過嘛……”她故意拖長了音,“我很想知道,宋公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有這樣的過去,會如何處置?還有宋夫人,極重家風清白,對待宅子裡這樣的女人,會有什麼手段?”衛黎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他,口氣漸漸冰冷:“是丢到後院,還是任丫鬟踩到她頭上,還是……死了活該,一床破席子卷了扔去後山?”宋淵被她的聲量吓了一跳,略退後一步,顫聲道:“衛黎,你變了,你心性變了。跟着沈益那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你自然是更加無情。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心地善良,怎麼能說出這樣狠絕的話……”衛黎再次眯起眼睛,無論何時,她眼角的朱砂痣永遠那麼動人。宋淵看了一眼,又将眼神放空。“哦?不如你來試試,若是你将我剛才說的那些全部經曆一邊,心性會不會變?”宋淵覺得已漸漸轉涼的天似乎又燒了起來,屋子裡悶得透不過氣。衛黎不依不饒:“還有我警告你,沈益是大将軍,你再敢像方才那樣說他,信不信你宋家的百年基業,頃刻就能毀于一旦。不過也是,洛月容也诋毀過他,你們還真般配。”衛黎想罵幾句戲子,但轉念一想,如此一來不是連尹飛卿都罵上了?宋淵自然是辯不過她的,前世便是這樣。不論他占不占理,他都說不過她。半晌,他像被釘住一般,一動不動,隻眼神難舍又不甘地望着衛黎。衛黎也不催他,耐心地等着,直等到他再也無話可說,落寞地轉身離去。在一個女人這裡碰了釘子,他還不甘心地再去惹另一個女人。穿過太湖石假山,繞過薔薇花圃,便是宋府的靜安堂。這原是衛黎的住處,如今,已然處處是洛月容的氣息。原本靜安堂前是一灣小水塘,塘上搭了一座木橋。上一世的時候,衛黎很喜歡拉着宋淵在這裡賞月。而如今,宋淵已為洛月容填平,拓出了一塊方地,以便她在家中也可以跑跑圓場、練練功。宋淵推門而進,自己斟了茶,磨叽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裡面的人先說話。他隻好清咳一聲,試探道:“月容,不然你就先不要演《百花記》了,等這陣風聲過去了,你再抛頭露面比較好。”洛月容坐在床邊,一件一件疊她的戲服,然而怎麼疊都不滿意,又全部抖摟開重新疊。領口袖口全都按照褶皺平滑地順下來,她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寶般,輕輕将疊好的戲服捧到衣櫃中,這才回頭乜了宋淵一眼,道:“為什麼?不過是被人傳了幾句謠言,我怕什麼,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才應該擔心吧?”宋淵原也不是擅長勸慰人的,他來說這番話都是方才去拜見母親時,宋夫人的意思。洛月容開口拒絕了,他也得再硬着頭皮上:“如今衛黎的地位不可忽視。她憑借幾本小說有了名聲,更是被邀請入了碧水閣的評點會,若你因為這出新戲跟她起了什麼沖突……”“呵……”洛月容突然笑出聲,“說了半天,你是怕她受委屈吧?”她将身子送到宋淵懷裡,擡手揉捏着他的耳垂,吐氣若蘭:“我大可以告訴你,宋公子,若是我們兩個真有了什麼過節,輸的一定是她。你知道城裡的皇室貴胄有多少願意聽我的戲嗎,你又知道我的戲迷有多少嗎?我會怕她?”宋淵從她的糾纏中站起身來,背着手,沉思一陣,道:“月容,你實話告訴我,你從前有沒有像傳言所說……”“你這是不相信我了?成親時是誰說的不在意我的過去,是誰說的要護我一生,不過才成親五日,你就這般懷疑我?”說着,她從燈籠袖中掏出一塊絲帕,掩面輕聲啜泣起來。宋淵見她柳腰輕顫,哭聲嗚咽,心頭像被搗了一拳,輕歎一聲回到床邊,輕攬了她的肩頭,哄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不再提就是了。”洛月容又抽抽嗒嗒好一會兒,才拭了眼角本沒有的淚珠兒,順勢歪倒在宋淵懷裡,粉嫩嫩的櫻唇對着他嬌吟低語了幾句,又拽着他躺倒在床上。幔帳放下來,遮住了她那一雙鴛鴦戲水的繡花鞋。然而衛黎正是像宋淵說的那般,在碧水閣的評點會上也漸漸出了風頭。她的評點獨到犀利,一針見血,若是誰的作品能得她指點一二,便如被伯樂眷顧的千裡馬一般,身價水漲船高。由此,衛黎也提拔了不少默默無聞的文人,倒是有了不少的擁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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