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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第1頁)

這份時局之下,太子實在不該再和晉王頂着幹。晉王的手段是朝野皆知的狠辣,萬一他起了興,對太子不利。到時候,隻怕今上亦會順水推舟,将錯就錯。然而太子到底不過及冠之年,手段心機哪裡是那父子的對手。性情又一貫魯莽直率,實在是處處兇險,另人擔憂。他這做下人的,受太妃十幾年的恩遇,事到如今也隻能在這種要緊關頭盡力勸阻殿下,隐忍受氣,以求太平。聽到喜順這一聲輕喚,猶如當頭棒喝,将阮丹青從激憤中敲醒。可這披風已然被他甩落在地,要他低頭去撿,是萬萬不能的了。骨氣比性命重要,當年夫子是這麼教過他的。身為皇家子弟,豈能屈就強勢,丢了自己身份。他别開頭,咬咬牙,消瘦淡薄的身體挺的更直。阮芳庭不以為然的輕輕一哼,彎腰低頭,從他腳邊拾起披風。輕輕抖開,重新披到阮丹青肩頭。比方才撫着阮丹青肩還異樣别扭,他這次直接貼上他後背,雙臂從身後圈到他胸前,慢條斯理在他領口系着那兩條猩紅色纏金絲的帶子。“三年了,殿下真是一點也沒長大,還和個孩子似的。”他一邊系着帶子,一邊悠悠說道。說完,還輕笑一聲,好似他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阮丹青僵着身子一動不動,任他用這種逾越的姿勢羞辱他。系完了,阮芳庭放開他,退後一步,面帶着輕佻得意之色裝模作樣的垂手低頭,恭敬立到一邊。阮丹青側臉回頭,瞥他一眼,披風下拳頭握的死緊,強忍着要把拳頭砸他臉上的沖動。“有勞晉王挂念。這三年來,晉王你為丹青分憂操勞,處理國事,丹青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太子是君,芳庭是臣,為臣的為君王分憂,是本分。”他語氣恭敬,然挑起的眉梢眼角,盡是不屑。不屑就不屑吧,阮丹青知道自己是個廢物。“那就有勞晉王了。”他恨恨一甩袖,起身要走。“芳庭送殿下。”他緊貼着跟上。有完沒完了!阮丹青停住腳步,回頭瞪他。阮芳庭絲毫不以為然,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扶住他的腰。“殿下小心,芳庭撫着你。”“阮芳庭,你别得寸進尺。”阮丹青忍無可忍,低聲怒喝,伸手去抹他的手。“阮丹青,你别給臉不要臉。”他淺笑,語氣威吓,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捏住。“放手!”阮丹青喝。“不放。”他道。兩個人在廊下僵持。“知道嗎?三日後我就要出征了。”阮芳庭突然話題一轉,目光若有所思看想他。阮丹青一愣,心頭不解。出征?他為何要出征?他出征了,這東宮裡的事情誰處理?不可能是自己,今上絕不會允許自己插手政事,他就要他這麼個窩囊廢的模樣一路到底。阮芳庭是今上心目中太子的不二人選,他怎麼會讓他去出征?萬一有個好歹,朝野會亂,人心會動。看到阮丹青一如既往的窩囊無知模樣,阮芳庭沒來由一陣厭惡,卻也有些欣慰。這窩囊廢到底是不能成才,不過确實還是不成才的好,成了才就要沒命。這皇宮裡,容不下那麼多有才之人。“你不知道,你身在東宮,可卻又能知道什麼?”他笑了笑,忍不住譏諷。“有晉王你在,還需要阮丹青知道什麼。”阮丹青自嘲,冷冷一哼。阮芳庭對他冷嘲熱諷了三年,他還有什麼受不了的。“是,有我,何需你。”他捏着阮丹青的手緊了緊,說道。“晉王急了?”阮丹青冷笑,低語。“不必急,這太子之位遲早是你的。而阮丹青的位置,不過是在西郊皇陵,一抔黃土而已。”他淡淡說道,似譏諷阮芳庭,又似嘲弄自己。聽完他的話,阮芳庭淡淡一笑,自得滿滿,不予否認。“不過晉王此去要保重,沙場不比東宮,萬一有個好歹,晉王這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他那副得意的模樣刺痛了阮丹青,讓人忍不住想要刺他痛腳。今上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這朝堂上,不是隻有先皇一派和他争鬥。自家兄弟之間,龌龊也不少。他固然目前最出色,可死人不能和活人争。皇家子弟,大多沒有什麼兄弟情分,有的,隻是對那至高無上皇權的向往。被戳到痛腳,阮芳庭果然眉頭一皺,神色變了變,随即便恢複了自得悠然的神态。想不到這窩囊廢腦子裡還是有點料的,他還以為這家夥除了發脾氣,哭鼻子,腦子裡就沒其他的料了。“殿下放心,為臣定然不負殿下期望,早日得勝還朝,繼續為殿下效勞。”他悠悠然四兩撥千斤,将阮丹青的嘲諷擋了回去。“在外一日,朝中數年,晉王要好自為之,不要此一去,等回來了,京城裡就已經變了天。”阮丹青氣不過,揪着他痛腳不放。他哼哼一笑,松開捏着阮丹青的手,拍了拍。“殿下一番厚愛,芳庭牢記在心。隻是殿下語氣替芳庭擔憂,不若多擔心擔心自己。我這一去,殿下就沒想想誰來東宮繼續伺候您?”他悠悠道。阮丹青瞪着他,不語。阮芳庭哼哼一笑,眼裡一絲惡意。低下頭附到他耳邊。“陛下已經把芳甯從西北招回來了,明日就會到京。三年不見了,殿下應該有些想念他了吧?”阮丹青渾身一震,頓時滿頭冷汗。那個王八蛋竟然回來了!那他怎麼辦?5 他回來了三年,不知不覺三年就這麼過去了。阮芳甯整個人沉浸在浴桶裡,身體被微燙的熱水包裹着,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四肢百骸爬上來,舒服的讓人想呻吟。到底是京城好,西北的風沙太大,水都是苦的。回頭想想,都不知道自己這三年是怎麼過的。睜開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糙,真是糙。那漫天的風沙吹得他臉發糙發黑,三年下來風裡來沙裡去,生生将他這個嬌生慣養的皇子折騰成個一個月不洗澡也能呼呼大睡的大老粗。這三年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也真虧的父皇狠的下心,将他打發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受苦。雖然說這三年他也不是白吃了苦,風雨裡摔打過,沙場裡馳騁過,自己好歹也算磨砺出了鋒芒。隻是這鋒芒到底是好是壞,就難說了。他這頭回來,那頭芳庭卻出征。說起來父皇真是偏心,他一去三年,在西北吃苦受累,為朝廷守着邊關,和那些蠻子浴血奮戰。到如今雖然回來了,也不過是多封食邑,多賞财帛。三年青春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除了錢錢财比以前多了,宅院比以前大了,權力是絲毫沒長。非但沒長,其實還削,這西北的兵權轉眼就到了芳庭手裡。一向來,三兄弟裡父皇就最喜歡芳庭,朝堂上下也早已經把他當成了内定的太子。此次出征,其實也不過父皇想讓芳庭去立些軍功,将來廢舊立新的時候,也有拿的出手的政績。廢舊立新,他哼哼一笑,看來父皇是打算要辦大事了,那倒黴窩囊廢的日子到頭了。伸手拿起浴桶邊泡在冰盆裡的酒壺,湊到嘴邊灌了一大口。涼絲絲,甜津津,香噴噴的佳釀從喉嚨口一路滾落,融化酥爛的腹中。爽,這日子才是人過的。臨行前芳庭把東宮裡的事情做了個交代,假惺惺說些勞煩他受累的客套話。還許他得勝回朝後,去父皇面前為他舉薦。說的好聽,言下之意不過是想提醒他不要癡心妄想,别想趁他不在京城的時候搞小動作。他才懶得理會。芳庭是相當太子想瘋了,以為誰都想和他争這破位子。他阮芳甯沒興趣。他要的,不是那個位子,而是那位置上的人。握着酒壺的手一緊,阮芳甯從浴桶裡直起身,細長的鳳眼微微一眯。三年了,他竟然三年沒見到過那個窩囊廢了。阮丹青的模樣,他都有些記不起來了。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記得他離開京城時,那窩囊廢才十一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三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他将冰冷的酒壺貼到眼角,一想起那窩囊廢,他眼角的傷痕就重新又疼了起來。不光是眼角那條傷痕疼,背上那些縱橫交錯的陳傷也跟着隐隐作痛。這一頓鞭打,當年差點讓才十三歲的自己喪命。都是為了這個窩囊廢,這麼個沒用的孬貨到底哪裡好?他當年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而已,又不是故意把他推下海池。隻是玩鬧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而已,而且當時他也立刻跳下去把他撈了上來。結果,上了岸,那窩囊廢竟不知好歹,說他是故意把他推下去的。誰人不知道這窩囊廢是韋貴妃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他這個母後在宮裡是出了名的刁鑽狠毒。耳邊風一吹,鳄魚眼淚一掉,先皇震怒,賞了他一頓鞭子。不愧是那蛇蠍美人生養的,那窩囊廢從小就是個蠻橫刁鑽歹毒的家夥。仗着他母後受先皇寵愛,到處欺淩别的落勢皇子。這一頓打,讓他發了三天高燒,是母親衣不解帶的悉心照顧,才将他從死神手裡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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