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飄渺峰山巅,一葉扁舟馭風而起,以天為海,以地為标,扶搖天地間,虛空任其遊。
楚劍坤背負雙手,目視遠方,筆直的站立在舟頭,任其罡風猛刮,長衣飄飄,獵獵作響。
帝易則是趴在船尾,伸長脖子,将頭探向小舟外,低頭俯瞰蒼茫大地。
此時,一群大雁迎面排列着整齊的三角陣型向他倆飛來,迅速地從他們頭頂掠過。
楚劍坤眉頭一皺,沒有征兆地伸出左手,探手一抓。
領頭的大雁,像是被什麼抓住了脖頸,憑空失去了重力,被硬生生地拽到了小舟上。
帝易看着腳邊的領頭雁,又看了看那些早已受到驚吓四散而飛的群雁,眼神中滿是疑惑不解。
楚劍坤緩緩走來,看着領頭雁,與它四目相對。開始時,頭雁還劇烈掙紮,發出嘶啞的鳥叫聲,漸漸地,便停下了動作,雙目無神。
楚劍坤用秘法,通過鳥眼,查看記憶,看到這隻大雁生前經曆過什麼。
呼吸間,楚劍坤便看到了全部,随手将它扔出了小舟。
帝易疑惑問道:“師傅這是……”
楚劍坤面色自然道:“易兒,你可知大雁南飛是什麼時候嗎?”
帝易回答道:“大雁秋日南飛。”
“啊?!”帝易瞬間恍悟。
楚劍坤面帶笑意,道:“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劍坤接着道:“适才,我攝其記憶,發現原來是不遠處的北邊來了個不知死活的鳥妖,占地稱王稱霸,将那裡生活的活物,全部趕了出去。”
“先調頭教訓教訓這隻蠢鳥。”
小舟驟然大轉彎,轉頭向着後方化作一抹長虹疾馳而去。
飛行一段距離後,還未見鳥妖長啥樣,就先聽聞那尖銳刺耳的鳥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隻巨大黑影沖天而起,這是隻全身漆黑如墨,唯獨一對鳥瞳是綠油油,是一隻大黑烏。
它眼神兇厲,目光不善地盯着這艘小舟上的兩位不速之客。
它張開那尖銳的鳥嘴,發出嘶啞“呱——呱——”的鳥叫聲,屬實難聽刺耳。
帝易眼簾微垂,漫不經心地打量着眼前這隻不知死活的黑烏。
楚劍坤呵呵一笑,道:“單論長相而言,比那隻青丘狐差遠了。”
這黑烏有些通靈,有了一定靈智,聽得懂些許人話,見眼前這兩人類屬實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那中年人更是可恨,居然對自己評頭論足!
它一對布滿黑羽的大翅膀,振翅一展,頓時半空中卷起陣陣狂風,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強大。
楚劍坤對此不知好歹的蠢物沒了興趣,擡起左腳,輕踏小舟,便淩空而起,盤旋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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