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想要入土為安都成了一種奢望了。”劉郎中說完,便去煮藥了。
王為對于中藥的知識幾乎是沒有的,但是高中的時候閑來無事還是看過一個學期的《本草綱目》的。當時買到的那個版本的書,在最後幾頁,還是有幾個很實用的中藥方子的。而治療鼠疫的方子就是其中一個。
“生石膏六錢,大黃兩錢,知母一錢,水牛角兩錢,丹皮一錢,赤芍兩錢,生地三錢,黃連一錢,黃岑一錢,全瓜蒌三錢,半夏一錢,連翹兩錢,白茅根三錢,仙鶴草三錢,三七粉一錢。”王為憑着記憶将這個方子寫了下來。然後拿着這個方子去找劉郎中了。
此時的劉郎中在試着給一位已經病入膏肓的患者針灸。但是,因為氣血倒流,讓劉郎中紮進去的針全都飛了出來。而且,伴随着全身出血。
“小心!”王為擡手一揮,那些濺過來的血滴便成了冰塊。
“你這是?”劉郎中看着眼前這一幕很是意外。
“以前在山裡跟着師父學過一些道法。”王為隻能随便找個借口想搪塞過去。
“你找我什麼事?”劉郎中問道。
“之前在山上的時候,師父講過這種病怎麼治療,我雖然醫術學的不怎麼樣,但就一個記性好。你看看這個方子能不能用。”王為将手中的方子遞了過去。
“好家夥,你這份方子的藥材還挺多啊。”劉郎中感慨道。但是仔細看一下,就發現這份方子奇妙之處。“清熱解毒,化痰散結,涼血止血,一應俱全啊。”劉郎中感歎道。
“是啊,一應俱全。”王為附和了一聲,劉郎中絕對想不到,他手中這個平平無奇的方子,是無數的大夫、郎中的調試,外加上無數人的生命換來的。
按照方子,劉郎中開始抓藥了。三個時辰的時間煎好了藥,劉郎中試着将這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全部歸病人灌下去,但是劇烈的咳嗽讓這個原本很簡單的過程變得異常艱難。但還是完成了。兩人坐在屋外,閑聊起來了。
“這副藥終于是給灌下去了。”劉郎中感慨道。
“是啊。”王為說道。
“希望你師父的藥方有用吧。”劉郎中說道。
“能和我講講那幫逃荒的是怎麼來的嗎?”王為問道。
“聽說是從閩州那個方向過來的。而且,那幫人原來都是打魚的。”劉郎中說完便跑回了屋裡。
王為回頭一看,劉郎中拿了一壺酒和兩個碗出來了。
“這是我自己泡的酒,大人嘗嘗。”劉郎中說着給王為倒了一碗。
王為端起酒,一飲而盡。這酒應該是經過蒸餾了,度數不低。王為繼續問道:“打魚的?怎麼會跑到這裡?”
“聽說是海上開始有海盜了。大的商船沒法劫,就開始霍霍漁民。聽說有的漁村也被搶了。”劉郎中說道。
“官府的人就不管嗎?”王為問道。
“怎麼管啊?之前我去過那幫逃荒的人住的地方做過義診,聽他們說,那幫海盜的船跑得飛快,而且各個水性極好。官府的大船一來,他們就都跑了。等官府的大船走了,那幫海盜又回來了。”劉郎中歎了一口氣,将碗中的酒也是一飲而盡。
“這些漁村,就沒想過組織起來抵抗海盜嗎?”王為問道。
“诶,事情要是能這麼簡單就好了!”劉郎中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哦?還有内情?”王為問道。
“聽那些人說,确實有村子自己組織起來打海盜,一次兩次之後,就會有官府的人來說是村裡有土匪。把村裡能作為武器的鐵器全都收走了。然後。。。”劉郎中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默默的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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