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苦笑。
一個好人變了心,能怪什麼?
怪他不夠好人嗎?
心意難料,不愛了就是不愛了,還能硬逼不成?
謙謙公子不擺惡,難道還逼他當惡人不成?
雨兒顫抖得更加厲害。
明朗見狀,分外擔心,環住她,更加大動作地幫她撫背順氣。
雨兒沒理會,隻是終于平靜些時,苦笑着幽幽道:“難怪。
難怪你現在看到我吐血還會離開我。
若是以前,定是會沒日沒夜地寸步不離。
難怪你現在閉關出來,也躲着我不見。
要是以前,恨不得沖過來相見。
若是有人攔着你,你拼命也會破除阻攔。”
雨兒越說,聲音越發落寞。
她越說越心痛,鼻子越發酸澀。
她再一次說不去了,張嘴全是啞口。
明朗聞言,卻隻是輕飄飄地說道:“嗯。确實跟以前不同了。”
雨兒渾身一震,如墜冰窖,覺得手腳開始冰涼,快速冷到已經窒息的心窩處。
她緩緩開口道:“明朗,你還在乎我嗎?”
其實她能猜到答案。
像明朗這樣的好人,即便不愛了,顧念着彼此的交情和孩子們,他也會繼續在乎的,隻是不一樣的在乎了而已。
明朗聽到雨兒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猛然一愣,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在乎。”
雨兒搖頭苦笑。
果然。他果然是這樣的回答。
比回答“不在乎”更讓人心痛。
她繼續幽幽地接話:“嗯。
隻是,跟之前的在乎不一樣了,對不對?
而且,現在沒那麼在乎了,是不是?
我的事情也沒什麼值得你哭了,是不是?
現在的我,在你眼裡,還有那麼一些些吸引力嗎?”
她将頭埋在明朗胸口,不讓他看到自己的極度黯然神傷和失意落寞怆然。
明朗在她發間輕輕一吻,然後伸手環住她,稍微用力緊了緊,又不敢太用力箍住她呼吸,在她耳邊溫柔說道:“我的在乎确實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一直變得更優秀,我比以前更愛你了。
控制不住的更愛更愛。
比我自己想象的還要多很多。
所以,很多事情就看開了。
不像以前那麼在意一時的擁有,不再要死要活地非要綁在你身邊。
隻要你足夠幸福,我就心滿意足。
即便遠遠看着,我也同樣滿滿的幸福感。”
雨兒聞言一愣,渾身大顫。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明朗,然後顫抖着用盡僅剩不多的力氣好好擁抱回去。
她喃喃自語道:“所以,你還是我的,對不對?
可能,你是對的。
萬一我吐血而亡,你還可以獨自逍遙在外,好好活着,不必傷心。”
明朗刮了刮她鼻子,說道:“瞎說什麼呢?
我不會讓你吐血而亡,更舍不得讓你有一丁點危險。
要麼同生,要麼共死。
你若不在,等我把孩子撫養長大了,也去陪你,不讓你一人孤孤零零。
除非你不想我陪着。
畢竟中南和花郎是你的生死奴,他們注定會陪着你的。”
雨兒沉默不語,抱得更緊了。
很快,她又再次全身無力,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雙手輕輕環着,不知不覺地想要閉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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