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章是傅觀甯的爺爺,溫培铎的至交好友,年輕時是校友,傅雲章出國發展後,兩人多年來還互通書信,可謂交情匪淺。
不過,傅雲章晚年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傅觀甯回國讀書前就已亡故。傅觀甯第一次見溫培铎,就是爺爺葬禮的那天。溫培铎給了一筆豐厚的奠儀,祭拜時怔怔望着靈牌出神,眼中還含了一層薄淚。當時傅觀甯将手帕遞上,溫培铎低頭看他,說了句“真像”,便匆匆離開了。
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這人竟然就是爺爺的“筆友”,還是溫凜的爺爺。
溫培铎絮絮說了一點以前的事,傅觀甯就抱着他的腿,把下巴擱在他膝頭聽了一會兒,覺得很溫暖,就像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那樣。
片刻後,溫培铎摸摸他的腦袋:“好啦,蹲得該累了,去坐會兒吧,今晚玩得開心點。”
傅觀甯乖巧地應了,默默退下。隔着人群,他看到溫培铎的輪椅往前挪了一段,轉身同衆人随便交待了幾樁事,然後吩咐孫子跟自己走了。
他們一走,廳堂内又熱鬧起來,更多的人湊到傅觀甯面前套近乎,于是傅觀甯懂了,剛才那一番叙舊,實際上是一種無聲的宣告,宣告溫培铎對自己的喜愛與偏袒,今後自己在溫家便不會受人明目張膽的排擠與輕視。
***
溫培铎進到房内,保镖們對房間進行了一番檢查,确保沒有竊聽裝置後,便退出了去,守在門口。
溫培铎從輪椅上站起身,拄着手杖走到沙發邊坐下,整個人往後一靠,擡起手杖敲了敲孫子的小腿,說道:“說吧,你和那個司遠怎麼回事?”
溫凜垂下眼簾,面無表情道:“最近跟他們公司談進駐商場的事,所以見了幾面。”
“你們職位相差那麼大,對方公司讓他來跟你對接,吃錯藥了?”
“可能是想讓我考慮人情做幾分退讓吧。”
“那你的意思呢?”
“一切還按程序來。”
溫培铎點點頭,再次擡起了手杖,這回準确無誤地抽在了溫凜的小腿上。手杖抽打肉體,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溫凜的腿顫了一下,緊咬着牙關,臼齒黏牢了一般地抵着,一聲沒吭。
“談完生意,一個人喝酒喝到徹夜不歸家,你真當我是老糊塗?”溫培铎氣得兩眼發紅,額角青筋鼓起。
溫凜并不擡眼看他的怒容,不卑不亢地低聲道:“孫兒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溫培铎拿杖在地上重重跺了兩下,“你讓老二抓住把柄,是不給我作臉,不給小甯作臉,更是不給你自己作臉!小甯在你那兒受了委屈,還要替你出頭,還要在我面前給足你面子講你好話,你一點兒愧對他的感覺都沒有嗎?還擺這副樣子給我看?!”
溫凜微微擡眼,淡漠卻堅定地回答:“我可以遵循爺爺的意願和傅觀甯結婚,但是我沒辦法滿足爺爺的意願和他相愛。”
“你跟姓司的那小子就相愛了?那麼多年你得到個屁?人家根本對你不感興趣!”溫培铎久違地爆了粗,手指在手杖頂端反複摩擦,骨節處都泛了白,極力克制自己再次揮手杖的沖動,“清醒點吧你!”
溫凜咽了口唾沫,沒有趕着硬碰硬,隻道:“即便他不喜歡我,這也不能讓我立刻喜歡上傅觀甯。”
溫培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鐵青着臉道:“我沒逼你立刻和他産生感情,但是你不該欺負他。作為一個有夫之夫,不出軌是對伴侶最起碼的尊重。你現在已經是董事,該怎麼維護企業形象,還需要我教你?”
溫凜搖頭:“從事實角度來看,我跟司遠沒有做過逾矩的事,肢體觸碰幾乎為零,溫理事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出軌,
反倒是他出軌的證據确鑿,除此之外,有關他收受賄賂,利用公司藏秘密資金的事情,我也都調查好了。”
聞言若此,溫培铎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滿臉的疲态,心中頗想把小兒子也抓來打一頓。他年至耄耋,能幹的大兒子大兒媳橫死他鄉,老伴、友人相繼故去,小兒子工作能力上不了台面,還成天惦記着他的家産,盡管他依然頑強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卻活得越來越累。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要好好對小甯,他是個好孩子。”
溫凜看着他花白的頭發和垂下的手,答應了。
他閉上眼睛,搖了搖手:“下去吧。”
第24章共舞
溫凜走到空蕩蕩的長廊上,聽見了清晰的沙沙聲。
他舉目一望,看到了玻璃窗上蜿蜒的水流。
這場雨來得突然,令人毫無防備,而空氣仿佛也随之變得冰冷、黏膩——縱然它分明被隔絕在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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