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芳什麼都沒看清。
她感覺自己缺失了片刻的記憶。
那把刀已停在她的咽喉之前。
刀?
誰的刀?
她眼睛出現焦點。
原來是劉年的刀!
刀從哪來?
她稍作回憶,可她打開大門的時候,劉年兩手空空。
傳說古時刺客為了刺殺,會把劍藏起來,藏在地圖之中,藏在魚腹之中,等到時機成熟便暴起殺人。
可劉年将他的刀藏在了哪裡?
馬蘭芳無從得知。
她的皮膚忽而起了一層雞皮,脖子好像被掐住了,無法喘息,可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然而這種感覺,隻需感受一瞬,便再也不會忘記!
她已很久沒有過這種感受了,對這種感受的記憶已經模糊。
但她很快便想起來了,一旦想起,便花容失色,癱倒在地。
一個人瀕死時的感受,和她剛才的感受無異!
劉年已收刀。
馬蘭芳受驚擡頭,那是一張蒼白的臉,有着一雙驚恐的眼瞳。
刀呢?
他的刀,又藏到哪裡去了?
馬蘭芳不明白,但她知道劉年或許曾要殺死她!
在什麼時候?
馬蘭芳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她想起來她曾失去過片刻的記憶,雖然記憶不見了,但她的身體仍舊記得那種感覺。
“你輸了。”劉年道。
馬蘭芳隻坐在地上,垂着頭,仿佛住在這具軀殼裡的靈魂,已消失不見。
劉年又道:“這一刀?”
韓秋道:“看清了一些。”
“如何?”
“原來一個人的刀,要蘊含着他的一切,他的生命,他的信念,他的精神,他的情感……”
劉年并未做聲,他在不做事的時候,會想很多東西,可他在做事的時候,便隻認真做事。
他隻是很認真的出了一刀。
韓秋道:“你在出刀的那一瞬間,殺機不再遮掩,殺氣噴薄,以至于馬蘭芳心神失守,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她又說:“她雖不記得,可她身體的本能卻記得,可她的本能,卻快不過你這一刀,快不過你殺機在那一瞬間的收放。”
馬蘭芳依靠着門闆,她已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離水許久的魚回到水裡。
劉年道:“其實我沒做那麼多。”
韓秋道:“但實際上就是這樣。”
劉年不在這件事上多做解釋,他深知一個東西,若是從不同的角度出發,往往能得到不同的答案,而這些答案,都不是錯的。
他看了看馬蘭芳,而後離開,韓秋逐步跟上。
韓秋道:“馬蘭芳被吓得厲害。”
劉年道:“這一刀很慢。”
韓秋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片刻後才道:“就連我都跟不上你的刀,馬蘭芳跟不上是正常的。”
她想到馬蘭芳,忽然有些躊躇,道:“周平給的名單上隻有馬蘭芳的名字,也隻有馬蘭芳的信息,這個名單,是不是太兒戲了?”
劉年想到名單上有關馬蘭芳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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