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雍王究竟能不能回來已經不是朝廷關注的事了,比起丢失的疆土,一個被俘卻不肯自盡的皇子,即使歸來,等待着他隻是個被圈禁的宿命。
這次和離的聖旨卻不是金子打的。平平常常一聖旨,蒼葭跪着謝恩,你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喜悲,倒是下人們有些同情她,心裡想,真可憐,要遠嫁給一個蠻人。
不過那些略有見識的便不會這樣想,畢竟雍王即使回朝以後前程也有限了,何況王爺與王妃不合已久,如今散了未嘗不是解脫。
各有各的想法也各有各的道理,唯陪着王妃經曆了一切的紅霜,隻覺得王妃的手段,又狠又高妙,已經突破了紅霜認知的全部上限。
蒼葭好整以暇地接過聖旨,從今日起,她就不再是雍王妃,而是靖和君主了。一個和字寫出朝廷多少心酸,這令她忽的想起那一位王,連失十二府城之後那些大臣們人人勸他議和,與謝氏分南北而治,和平建交。
當時王說了什麼,王說君王死社稷。雲朝可以有亡國的君主,不能有求和的君主。
所以說每個人都有優點,尤其是看多了謝明曜這樣的人渣,從前那個暴躁又愛纏着他的王也顯得可親起來。
過來宣旨的依舊是皇上身邊最貼心的福公公。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福公公這兩年淨跟雍王的妻妾打交道了。他如今看見雍王妃,不,如今該叫靖和君主了,就想起瑤夫人。靖和君主将要遠嫁,瑤夫人倒是在宮裡得意,炊金馔玉的,寵愛隻盛叫人側目。不過最近似乎也不太行了,畢竟宮裡從來不缺美人,瑤夫人從前又是雍王的侍妾,而雍王如今已經成了皇上的心病。因着這事,皇上已是許久未踏足未央宮了。
福公公神思飛的遠,還是蒼葭跟他搭話,才将他的思緒拉回來。
“今日應當是我留在王府的最後一日了,既然今日是由公公過來宣旨,也算是我與公公的緣分,請公公留下來喝口茶吧。”
福公公為人八面玲珑,忙道:“不敢當娘娘一個請字,也不敢當娘娘盛情。該是奴才向娘娘讨口水喝。”
福公公這般恭敬,就仿佛等着雍王妃的前程并非是遠嫁和親,而是即将問鼎中宮一般。
蒼葭不過淡淡一笑。
這雍王府,花木蔥蔥,亦有凋零枯榮。想起她剛來時這裡是何樣勝景,如今又是何等凄涼。這裡既擔不起她的盛開,那她自選别處盛放。
憑什麼要為人作嫁衣裳呢。
折一隻花匠養的極好的鳳凰振羽,自簪鬓邊,此時婢女奉茶上來,她笑吟吟對福公公說了聲請。
第26章.宮鬥皇後就是皇後。
福公公走後,楚家遣人過來接姑奶奶回府。
楚家嫡女當年嫁過來時十裡紅妝,光擡妝就擡了三天,堪稱京城一景。和離的時候也高調,由三皇子率親為靖和郡主擡妝,楚府前來接人的亦是家将。
喧天的鑼鼓為貴人開道,這勝景令京裡喧嚣。
雍王尚在南越為俘,卻已經成了京城裡第一号綠頭龜。
嫡子又如何,有愧國朝有負山河,曾為君王忌憚,今為朝臣厭棄。
皇後稱病久矣,自雍王被俘以來,未央宮裡一日較一日沉寂。今日許雍王夫婦和離的聖旨明發,那些與皇後有怨無恩的宮妃走馬燈似的來未央宮請安,不過請安是假,想看這位高高在上的中宮笑話才是真。
皇後好個臉面,這種時候偏不肯閉門謝客,令溫嬷嬷替她重勻胭脂以蓋“病容”,又着盛裝,一頂三龍二鳳冠上,一樣明黃色大衫,深青色霞帔上的升龍紋栩栩如生,又有金雲龍紋玉帶,端的是這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高華。
隻是這強撐的氣場在面對淩昭儀那張春風得意的臉時便土崩瓦解。
皇後如今有多失意,淩昭儀如今便有多得意。倒是馮妃依舊不顯,五皇子年紀小,卻已經是京裡有名的玩家,這樣的人做個閑散王爺也便罷了。馮妃深知自己的兒子,自然對奪嫡一事興緻缺缺,她在宮裡慣是兩不得罪,今日被淩昭儀拖過來擋刀,依舊隻是笑吟吟吃果子,輕聲慢語說說不相幹的話。
卻聽淩昭儀道:“娘娘久病,卻遲遲不見瑤夫人過來請安。娘娘也是太好性,馮妃姐姐你說是麼?”
馮妃暗地翻個白眼,心裡卻想,你自己位分不夠不敢攀扯瑤夫人,卻是拉着我做甚。還沒做成太後呢,瞧瞧你那嘴臉。
雖說馮妃心裡十分厭煩淩昭儀,但淩昭儀的兒子比她的兒子出息,于是也隻能悶着不說話,并不駁她。
皇後更是看厭淩昭儀的嘴臉。她慣來心思深沉,深悉動氣不動怒的法則,心如電轉間又多了一樣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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