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徐歡不敢耽誤時間,仔細記下老太爺提供的那條野徑的路線後,便匆匆離開沛縣劉氏,往沛縣縣城的方向而去。
徐歡離開後不久,沛縣劉氏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來人正是一直不見蹤影的馮勝,他孤身一人來到沛縣劉氏登門拜訪。
老太爺接到消息後,立刻派人将馮勝請到别院。
馮勝見到蕭均衡之後,立刻跪地向他請罪。
蕭均衡因為馮勝手下出了奸細一事對馮勝頗為不滿,借機狠狠地敲打了他幾句。
馮勝自知理虧,隻能唯唯諾諾地應下。他告訴蕭均衡,随他一起從宮中出來的内侍中有幾人另投他主。他們在關鍵時候洩露消息,引來外敵,又在戰鬥的時候出其不意地撲殺同僚,導緻馮勝手下的内侍損傷慘重。
馮勝見勢不對,便倉皇逃離。他逃出去之後立刻通過特殊的方式聯系潛伏在沛縣之内的鸾台内衛。
馮勝本意是想借助當地鸾台内衛的力量把那些叛徒給清理門戶。但沒想到沛縣的鸾台内衛也被人給滲透了。幸虧他多留了個心眼,沒有貿然與當地的鸾台内衛接觸,否則真的是才出狼巢,又入虎穴。
但即便如此,馮勝的行蹤還是被那些叛變的鸾台内衛給發現了。他迫不得已,隻能帶着那些追蹤他的鸾台内衛繞圈子。雖然最終僥幸擺脫了那些鸾台内衛,但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唯恐再次被那些叛徒發現。
馮勝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假扮他人身份,混迹在人群中打探跟蕭均衡有關的消息。
這種事情本就是馮勝最為擅長的。所以沒過多久,他就差不多鎖定蕭均衡應該藏身在沛縣劉氏,然後便直接登門拜訪。
蕭均衡并不關心馮勝怎麼跟那些鸾台内衛鬥智鬥勇,他隻關心為何紀律嚴明,還有頗多限制的鸾台内衛會出現這麼多叛徒!
馮勝和流蘇都在鸾台内衛之中有着不低的地位,蕭均衡需要他們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問題是,自從鸾台創建以來,鸾台内衛還從未出過任何纰漏。所以無論是流蘇還是馮勝,都對鸾台内衛的體系十分自信。他們從未想過鸾台内衛會有背叛的那一天。
因此,對于如今這種情況,他們也是一頭霧水。這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突發狀況。
當然,馮勝也清楚蕭均衡是肯定無法接受這種說辭的。他隻好把他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
馮勝認為那些背叛他們的鸾台内衛應該不是臨時被人收買的。一來,那些人此前大多都身居皇宮大内,外人基本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底細,臨時收買他們會冒很大的風險。二來,他們這一路上都在馮勝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機會同外人産生交集。就算有人甘冒風險,但也沒機會來收買他們。
這樣一來,那些内侍隻能是還在宮中的時候就已經認了他人為主了。而能在宮中接觸到那些内侍的人基本上就隻有皇親國戚了。
因為皇帝陛下久不上朝,一直閉門隐居在垂拱殿中,不見前朝的朝臣。所以朝臣很少有機會能接觸到在後宮中當值的内侍。
而皇室宗親以及後宮娘娘們的外戚,在到宮中參加宮宴或參拜皇後以及各宮娘娘們的時候,最有機會那些内侍接觸。
所以,馮勝推測那些内侍是被某個皇親國戚給收買了。至于他們背後之人是誰,現在還不好說。
不過,從沛縣發生的這一切來看,沛縣縣令高呈應該跟那些内侍同屬一個陣營。
再往深處想想,高呈的母親昌邑公主時常出入宮闱,她又沒什麼架子,對那些服侍主子們的内侍也是一貫地和藹可親,似乎更能獲得那些内侍的好感和崇敬。
換句話說,昌邑公主也許便是這樣讓那些内侍歸順于她,為她所用。
當然,這隻是個猜測而已。畢竟昌邑公主要名聲有名聲,要錢财有錢财,與驸馬相敬如賓,兩個兒子也各有千秋。她實在是什麼理由摻乎進争儲這樣風險極高的事情裡面。
蕭均衡對馮勝的這番猜測不置可否。其實他也明白,高呈在沛縣的所做所為,将昌邑公主架上了一個很尬尴的處境。高呈做的動作越多,昌邑公主的嫌疑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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