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鈴聲響起。
安迪覺得有些奇怪,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允許朋友們晚上來訪。自從上次金益善冒昧闖進來吃了一頓晚餐,至今她一直獨自做飯、獨自吃飯。
“今天這麼晚了,會是誰?”安迪想着,打開門。
“對不起,這麼晚打擾您。”金益善笑意盈盈。
“既然知道是打擾,為何還要打擾?”安迪不願意接受這種明知故犯。
“抱歉,我剛下班。”金益善說。
安迪覺得這人神經搭錯了,他下班和她有半毛錢的關系?
不過,金益善後面的話,讓安迪停止了下意識關門的動作。
“我剛剛拿到裝修好的房門鑰匙,這一段時間打擾你了。”金益善笑着。
“這是你的房?”安迪問。
“對,我是這一套房的新主人。”金益善笑眯眯地說,“以後我們是鄰居了,請多多關照。”
“我知道了。”安迪沒有帶什麼熱情,“互不打擾,就好。”
“剛好相反,我有事情請你幫忙。”金益善笑着說。
“我不是那種特别熱心的人。”安迪笑了笑,想要關門。
“五百塊錢一月。”金益善說,“我想請你幫忙一件事,幫我給房子通風透氣。您知道的,您最方便,這事基本不浪費時間和精力。”
“僅此而已?”安迪問。
“僅此而已。”金益善笑着,“您知道,我要過來開門關窗,不如請您休息的時候移步。”
“好。”安迪想了想,答應了。這種事,金益善确實沒有必要每天跑來跑去。
“那就請您兩個月裡幫我照看一下房屋。我會安排人送一些綠蘿過來。”金益善想了想,“照顧綠蘿,另外加一千塊錢。”
安迪本想拒絕再收錢,又覺得金益善那麼鄭重地說照顧綠蘿的事,話到嘴邊,沒有再說錢的事。
别人的事,别人決定。自己隻需要選擇,自己是否願意做那些事。
“開關門窗這件事,我會做好。”安迪說,“但照料綠蘿這件事,我不敢保證能做好。”
“無妨。”金益善笑着,“隻要您答應幫我了,就是好事。現在,這鑰匙還是工程鑰匙,您大可從容出入家裡。”
“明白了。”安迪覺得,金益善的這一個說明有用,至少說明金益善是信任她的,又是清楚有防範意識的。這種既信任又有防範的處理方式,讓安迪感覺邊界感清晰。
“請問,還有問題嗎?”金益善笑着問。
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原本他覺得需要兩三次拜訪才能得到安迪的幫助,沒有想到,安迪竟然直接答應了。
兩千塊錢,兩個月,這種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工作,安迪竟然同意了。
在這個普遍追求金錢的時代裡,安迪所答應做的這件事,幾乎就是免費幫忙。
“沒有。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就關門了。”安迪說。
“好,再見。”金益善笑着答應了。
門關上了,安迪真的沒有給金益善更多接觸的機會。但是,金益善很滿意。安迪是被他安排進去的,她的“表演”将會是本色表演,也将會是他這個“劇本”裡的大變數。
也不知道,這一次……
金益善看着霓虹燈光,感覺人生波谲雲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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