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武場上,劉骜與周老将軍聊着李子雄。
“陛下當真是慧眼識珠,我這個徒兒在邊軍中武力雖不出衆,但騎射之術卻是無可匹敵,不僅如此,他排兵布陣更是無人能及。”老将軍對李子雄的評價頗高,接着又疑惑道:“隻是不知陛下是如何得知老臣有這個徒弟的?”
“哈哈!”劉骜笑着說:“天下豈有朕不知之事!朕渴慕賢良已久,當然要派人四處打探呀!就像老将軍您從邊軍中告老還鄉之後,朕不是照樣召您進京,為我大漢訓練騎兵嘛!滄海遺珠盡歸朕麾下才好!”
“陛下聖明!”老将軍拱手道:“陛下可知老臣這一身騎術如何得來?”
劉骜不假思索道:“想必是将軍刻苦訓練而來。”
“非也!”老将軍說:“老臣祖上雖世代從軍,然隻偏于步兵,騎術卻是拙劣,此亦是多年來邊軍與外族不敢正面對抗的原因。步兵對騎兵,簡直毫無勝算。直到我遇見子雄的祖父,也就是我的恩師。”
“哦?”劉骜驚訝道:“未曾想老将軍令師從于李卿的祖父!”
“正是!”老将軍回憶道:“我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恩師,他獨自一人來投軍,衣衫褴褛。在他背後背着一竹簍,裡面放着一個嬰兒。當時守門的士兵以為他是逃難的流民,不願放他入營。恰逢我外出歸營,見到營門嘈雜,便下馬詢問。恩師也不願多言,隻說自己身懷絕技,放他入營,讓他露一手便知。我便帶着恩師去了校武場,給了他需要的弓槍刀索,還有一匹駿馬。在衆人的質疑聲中,恩師卸下竹簍交付給我,佩戴好裝備,翻身上馬。恩師的武藝隻展示了這一次,便令我終身難忘!隻見恩師策馬馳騁,先是挽弓搭箭,瞄準草人樁,三星連珠,百步穿楊。然後策馬到目标三丈開外處,扔出繩索,一擊即中,拖到眼前,抛于空中。緊接着抽出佩刀,下提上砍,草人登時分為三段。這時恩師收了佩刀,再次抽出繩索,故技重施。緊接着右手抽槍,對着草人刺挑劃劈,一氣呵成。最為亮眼的最後一招,是一記回馬槍,将手中長槍從腰間朝身後擲出,直透草人,插入地面數尺,直激得塵土飛揚。演練完畢,在場士兵無不鼓噪喝彩!驚為天人!從此,恩師便于軍中操練士兵,邊軍也得以抗衡外族。然而恩師隻在軍中五載便離去,他說要撫養孫兒成人。後來我派人多方打聽,才知曉恩師住處,數次邀其複出,皆被婉拒。我知恩師性格強硬,便不再為難,每逢有困惑之處,便去讨教。說來子雄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且周歲内之口食皆為内人之乳。我們與其說是師徒,倒不如說是父子!我授他兵法武藝,亦隻是歸還而已。”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子雄再次跪地道:“孩兒拜見父親大人!”
老将軍連忙扶起李子雄,這時劉骜拍手稱快:“甚好!甚好!老将軍今日喜得義子,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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