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發生的前一刻,段元琛正與自己的三皇兄齊王離開聖母廟,兩人往風調雨順碑的方向拾階而去。齊王大了段元琛五六歲,從前段元琛還小時,時常帶他一起出遊射獵,關系親近。&ldo;七弟,三哥聽說了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do;齊王狀若随口地繼續道,&ldo;從你回京後,不止太子,聽說老五對你的一舉一動暗地裡也有所盯着。你自己要擔心些。&rdo;天微微地開始轉暗。段元琛擡頭望了眼天色。但齊王心有所思,并無任何覺察,繼續道:&ldo;你在關外待了十年,如今剛回來,三哥自然還是你從前的那個三哥,但咱們兄弟裡頭,有些人現在到底在想什麼,恐怕和十年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七弟你若是還記得十年前你被父皇杖責時三哥曾替你求過情的話,當知三哥對你的關切是出于手足之情……&ldo;天色慢慢轉為昏黃,周圍風開始變大。齊王也終于也感覺到了不對,停下腳步,擡頭望天,漸漸露出驚惶之色。&ldo;不好了!難道竟遇天命噬日?此大兇兆也!天下要出何事?&rdo;齊王失聲道,聲音微微發抖。段元琛眺望了眼已經變得影影綽綽的石碑所在,神色微微一凜,猛地擡腳,幾步并作一步地登上石階朝前飛奔。周遭陰風大作,天穹一度漆黑,他提着一口氣,終于奔至石碑近前時,天穹已經從漆黑中漸漸複明,風也漸漸止息了下來。他停了下來,迅速四顧了一圈。他地上到處是斷枝散葉,一片狼藉。雙魚趴在那裡,一腿被碗口粗的樹幹給壓住,暗紅色的血染上了袍角。她的身下,便是東祺。東祺無事,連一點皮也不曾擦破,隻是受了不小的驚吓。宮人小心翼翼地将枝幹挪開,解雙魚和他出來時,他兩眼依舊無神,直勾勾地發愣片刻,方&ldo;哇&rdo;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宮人們争相圍着東祺,雙魚被六福扶着慢慢坐起身時,感到眼前一陣發黑,額頭也沁出了汗,幾绺額發被緊緊地貼在額前,顯得一張臉孔愈發的蒼白。&ldo;不好了!沈姑娘流血了‐‐&rdo;六福失聲大叫起來。雙魚閉了閉眼睛,等朝自己襲來的那陣暈眩過去了,睜開眼睛,看見段元琛推開一個正往自己跑的宮人,幾步就到了自己的面前,竟就蹲了下去,随即伸出手,小心地揭開了袍角。她穿在内裡的白色襯褲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看着很是觸目驚心。段元琛迅速看她一眼,從自己的袍角上用力撕下一段布條,将她還在流血的小腿緊緊地裹了起來。接着,雙魚就被他從地上橫抱了起來,朝山下方向快步而去。方才還被壓着時,雙魚也隻感到腿上一陣鈍痛,此刻壓住了腿的那截樹幹被挪走,疼痛反而變得尖銳而鮮明起來。她原本痛的有些精神恍惚,等發覺自己竟被他橫抱了起來,吓了一大跳,頓時清醒了過來。雖然自己是受了傷,但這樣衆目睽睽之下,他這樣的舉動,未免還是有些令人側目。雙魚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想讓他放自己下來。&ldo;莫怕,我這就送你去就醫。&rdo;他低頭對她說了一句,聲音溫柔無比,腳步并沒有片刻的停頓,在身後十幾雙眼睛的注目之下,健步如飛,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道盡頭。皇帝望着他送雙魚下山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随後慢慢扭過頭,目光直勾勾地落到那塊石碑上。他看起來面無表情,卻又仿佛在想着什麼。周圍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皇帝盯着那塊石碑。人人臉色凝重。身後山道上,忽然傳來一陣踢踢踏踏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山上那些起先安排着的侍衛和在山下等候着的大臣們,終于趕了上來。武将還好,文官個個爬山爬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見到皇帝站在那裡,噗通噗通全都跪了下來叩拜:&ldo;皇上!微臣護駕來遲!微臣罪該萬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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