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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中亮開了機，不一會傳出幾個哔哔聲，小滿的眼睛亮了一下，伸手說：&ldo;給我……看看……&rdo;陳中亮把手機遞給他。小滿翻看着，然後慢慢地放下手臂，手機随之放在了床上。陳中亮看着小滿又變得無神的眼睛，問：&ldo;你要找什麼人？哥給你找他去？&rdo;小滿搖了一下頭，腦袋沉沉的，半睜了一會兒眼睛，又昏睡了過去。那天晚上大雨瓢潑，像是撒過街道，風也大作，幾乎要把房子吹倒。小滿沒有出去，反而很早就躺下了，飯也沒吃幾口，隻是覺得很累，很困。越風華送了湯進來，這是陳中亮買的大補的補品，越風華熬了湯。小滿喝了兩口，有點想吐，便壓制了要吐的感覺，也沒有再喝。越風華坐下，看着小滿沒有精神的臉，鼻子發酸，嘴上卻說：&ldo;你不是要去找那個人嗎？怎麼又躺下了？&rdo;小滿說：&ldo;我想精神地去。&rdo;越風華楞了一會兒神，說：&ldo;媽去吧。媽去了，說清楚了，讓他來找你，他恨的是你媽，又不是你。你以後不見媽了也行，就是看不得你這樣……20多年了，你都生龍活虎的，怎麼現在這個樣子了，你瞅瞅你這精神頭，一天不如一天……要真就是他鬧的，就算你跟媽脫離關系找他去，媽也認了……&rdo;說着說着，終于說不下去了，嗚嗚哭了起來。小滿坐起來，說：&ldo;你别哭了，越阿姨……我就是待懶了，你以前也說我懶骨頭，軟骨病麼。&rdo;&ldo;你還叫我越阿姨，你這仇要記多久？&rdo;&ldo;媽……你以為我不想叫你媽。我叫你那幾次，你不是糾正我麼。&rdo;&ldo;那不是早麼？&rdo;&ldo;誰知道你分時候啊？&rdo;越風華摟着小滿&ldo;媽對你不好，媽知道。可是……你别換别的法兒報複你媽啊……&rdo;&ldo;沒有。&rdo;&ldo;那你快點好起來！&rdo;&ldo;我不是在養身體嗎。&rdo;&ldo;你要是因為男人不要你了，就不能活，那你連你媽都不如！&rdo;越風華越怕越要用厲害的話來掩飾。小滿說：&ldo;媽，你生了我，後悔過沒有？&rdo;&ldo;沒有吧。&rdo;&ldo;胡說。&rdo;小滿笑&ldo;你肯定後悔過。要不是我，你怎麼也嫁了。&rdo;越風華叫闆&ldo;你媽我想讓人娶，有十個你也嫁出去了！&rdo;小滿接着笑。陳中亮在窗外說：&ldo;小滿，睡了沒有？&rdo;越風華一把推開窗子&ldo;你怎麼就愛在這兒鬼鬼祟祟說話？有話不能正大光明地說？&rdo;陳中亮這陣子從來沒有跟越風華頂過嘴，越風華索性更加逮什麼說什麼。陳中亮看了一眼小滿，心情一沉，他的臉色還是不好。&ldo;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醫生說了，随時不舒服都要去。&rdo;小滿點頭說行。他其實想早點好起來，這樣，好多事他都可以做。隻是，他真的已經感到身體越來越虛，他總覺得有什麼蟄伏在那裡，随時要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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