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袁天罡仔細思索着楊廣的話,半天也沒能說出些什麼。
看着袁天罡的樣子,楊廣又問道:“那些災民本該死于瘟疫和饑餓,但張角救了他們。然後張角卻勞累過度,自己死在了疾病之中。而這些平民百姓,也在将來的某一天,死在了戰争之中……這一飲一酌,豈非因果?”
袁天罡頭頂冷汗直冒,他實在不明白陽光想要問什麼,隻是有些結巴道:“回陛下,臣愚鈍,臣不知……”
這個東西誰又能解釋呢?
他袁天罡隻是袁天罡,而且他現在也不是将來那個能夠演算2000年的袁天罡,此時的他也還沒有那種道行。
“皇弟,你說朕的大隋……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漢朝?朕的子民,會不會也像三國那樣,十室九空?”楊廣接收了來自田井淵的記憶,對隋唐更替之後所産生的後果十分了解,尤其是他現在本尊還在大唐末世。
隋朝鼎盛時期,直到大業五年,隋朝總共有900多萬戶,人口将近5000萬。但改朝換代過後,唐初不足200萬戶,人口下降到1000多萬,天下損失人口将近45。
如果将剩餘的數量和新生兒代相結合計算,因戰亂而死的人口絕對遠遠不止4000萬。
王朝更替,十室九空,這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袁天罡心神顫動,他是道家宗師,對黃巾之事當然頗為了解,因為這本就是許多道家信徒津津樂道的一件事。
“臣……臣……”他聲音有些顫抖,一時間你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難道說大隋千秋萬代?
别逗了,連楊廣本人都已經認可了“天下大亂”這個結果,自己在跟着唱反調,豈不是顯得又虛僞又無知?
況且,他隻是一個相師,就算再多一個官方的身份,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已,又能做得了什麼?
“皇弟,如今天下大亂,大隋江山岌岌可危,民間餓殍遍野,朕打算冊封你為皇太弟,冊封寇仲徐子陵為皇太子,你意下如何?”
“陛下,不可!”
楊廣再次語出驚人,這一次,就連楊林都呼出了聲。
對于楊林而言,袁天罡是楊氏宗族中人,但寇仲徐子陵二人,先不談忠信如何,他兩人本就是外姓人,況且還是潛龍之命,楊廣的做法無疑幾乎是将皇位送給了二人。
“皇叔不必多言!如今天下大亂,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内有四大門閥野心勃勃,中有各路反王攪動風雲,在外又有東、西突厥,高句麗虎視眈眈。”
“天下之所以還未徹底亂起來,隻不過是因為朕還活着!”
“可這天下之中,有野心之輩太多了……似那宇文化及、獨孤峰、李淵之輩,他們都在盯着朕的腦袋。隻待朕一死,他們立刻就會圖窮匕見,到那時……大隋崩塌隻在頃刻間!”
在這一刻,楊林似乎覺得楊廣變了,變得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的晉王……不,或許比那要瘋狂的多,他這是不僅限于自己一個人瘋,還要天下間所有人陪着他一起瘋!
幾人的秘密會談貫徹了整個通宵。
次日一早,朝會上宣布了一件震驚衆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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