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羿曾問這是什麼病,太醫支支吾吾,原來這不過是一種毒,一種無色無味,難以察覺的毒。若是能得到解藥,阿甯或許還能撐上一段日子。
承羿斂起目光,臉色沉重。
“啟禀皇上,驸馬爺他來了。”
承羿點點頭,道:“宣他進來。”
俞明軒進了殿内,左右張望着,一副玩世不羁的樣子。
“臣,參見太子殿下,哦不對,是皇帝陛下。”
承羿看着手中的奏折,道:“解藥拿出來。”
“什麼解藥?”俞明軒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他皺着眉頭,疑惑地看着周圍的人,一旁的太監侍衛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你不必再裝了,裝了這麼多年,你不累嗎?”承羿緩緩道,仿佛心中已然明了了事情的一切,“你畫的阿甯很美。你與玲珑的配合天衣無縫。”
俞明軒的臉色迅速地變了,像是被人戳穿了一般,俞明軒忽然有了一種把這些人都殺了的沖動,因為他們見證了自己被戳穿的樣子。
承羿冷冷地看着俞明軒,道:“最近定國皇宮已流了太多的血了,朕可以……”
“啟禀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後娘娘她……她……”
沒等禀報的公公說完,承羿便奔了出去。
阿甯覺得胸口很疼,口中的鮮血已經把被褥都染紅了,她很冷,很冷很冷,她好想回到若耶溪的溪邊,曬曬太陽,自從離開姥姥之後,她總是在傷心,她想姥姥了。
承羿來到她面前的時候,有一霎那的恍惚,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若耶溪,她還是那個可以趴在承羿背上哭泣的小女孩。
“你怎麼了?”承羿問她,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阿甯張了張嘴,卻連話都說不出了,阿甯在心裡說,“我想回若耶溪了。”
“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承羿把阿甯攬在懷裡,阿甯覺得稍稍溫暖了些,但是很快,阿甯覺察到了極緻的冷,冷得阿甯好像飄在了空中。
過了許久,承羿也感到了阿甯身體的冷,阿甯已經變得像石頭一樣,不會動彈了。承羿看着懷裡的阿甯,哭了起來。
三日後。皇後大喪,舉國同悲。
俞明軒在刑場之上,靜靜地看着滿眼的白色。
在俞明軒後面,韓伯沐更是滿目悲傷。
“午時已到,俞明軒,你謀害皇後娘娘,勢必當誅。”
俞明軒仰着頭,輕聲笑着,“來吧!”
“俞明軒,我會陪你!”
俞明軒擡頭向前看,汶瑾一身素衣,發髻之上隻剩下那枚玉簪還在斜斜地插着。
汶瑾對着俞明軒凄然一笑,俞明軒也笑了,他點了點頭,悄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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