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忽然覺得很生氣,他想看看程軒,他掙紮了一下,程軒的禁锢這次輕輕一掙就掙開了,顧南坐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東西落地的脆響。
顧南下了床,打開門,看見汪雪站在門口,表情有一絲驚愕。
“媽?”顧南表情有絲凝重,“您這是?”
“我隻是想給你們送些吃的…”許是剛剛聽到的話太過讓人震驚,汪雪不知道怎麼往下說,隻是歎了口氣,小聲湊到他耳邊道:“那不是他的錯,好好陪陪他吧。”
顧南輕聲說,“我知道。”
回到房間,程軒已經坐起身來了,他的眼中沒了光亮,手指緊緊攥着床單,整個人顯得異常脆弱,連唇瓣都是蒼白的。
唇角牽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程軒像是祈求救贖的罪人,看着顧南說:“南南,你可不可以不要厭惡我?”
顧南眯了下眼睛,走到床邊,翻身上床,直接把程軒摁倒在柔軟的床鋪中,跨坐在他身上,對準那蒼白的唇瓣就咬了下去。
血腥味洋溢在兩人唇齒之間,唇瓣的疼痛點燃了程軒眼睛裡的光亮,他想擡手擁抱顧南,卻被摁着手腕壓在頭頂。
顧南居高臨下的看着程軒,清俊的眉眼帶了一層煞氣,“程軒,那些惡心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系?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那都不是你的錯,這二十多年我的程軒也是幹幹淨淨的長大,待人溫和有禮,你不能強行把别人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你沒有家了,我就是你的家,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絕對不可能厭惡你,明白嗎?”
程軒的眼眶微紅,他的南南那麼好,他都厭惡自己了,南南還說他幹幹淨淨的。
顧南看着他的樣子,質問道:“你最近都去哪裡了?”
程軒任由他控制着自己,啞着嗓子,“我自己在酒店想了幾天,想明白了,我就回來了。”
顧南問道:“如果你沒想明白呢?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扔下了?”
程軒道:“我會回來的,我要回來把事情告訴你,我隻想,最後抱抱你,再抱着你睡一覺。”
顧南用了幾分力氣,惡狠狠的問道:“你以為我聽了之後會讨厭你是嗎?你這次回來已經做好了離開我的準備了是嗎?你憑什麼這麼以為!”
程軒的眼淚淹沒進枕頭裡,他的唇角揚起一個笑容,像極了受刑中的聖天使,“我自己都厭惡自己了,我怎麼敢奢望你愛我。”
“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是要時刻保持紳士風度,要與人保持距離感,要絕對的理性,做事要拿到絕對的利益,絕對的溫柔就是絕對冷漠,他們都不和我親近,在我身邊的人除了家庭教師就是各種傭人,在知道這種事情的時候,你知道有多麼諷刺,多麼荒唐嗎?”
“李天剛告訴我的時候我根本不信,我讓人去查,查到的事情比他告訴我的都多。李露,她根本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才會允許我被程浩抱回程家,程浩在外面有很多情人,回到家還要扮演一個正直的嚴父,真是太惡心了。”
“李天說程浩給了她一筆錢,可是她根本不想要,她隻想要我,可是被恐吓,威脅,李露策劃了一場車禍,針對她的哥哥,雖然沒有造成傷亡,卻是一次警告,于是她妥協了,把錢給了李天,就自殺了。”
“李天特别恨我,恨程家的所有人,她說我會好好長大,在程家有足夠優越的生活條件,就讓我以為程浩李露是生我養我的人吧,李天問我憑什麼,是啊,憑什麼。憑什麼她十七歲就遭遇了那種事,而我,卻能好好的活二十多年。”
“李天拿了那些錢,怕程家找麻煩,讓兩位老人回老家,他自己隐姓埋名,就這樣過了十幾年,曾經的天之驕子,淪落到這種地步,他憑什麼不恨。”
“南南,還記得她的房間裡那張紙條嗎?意思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絕對不能姓程。”
“南南,我姓程。”
枕頭被洇濕了一塊,程軒還是笑着的,仿佛說的事情與他無關,一滴淚掉到了他的臉上,順着臉頰聚集到枕頭上,程軒動了動手腕,控制松了下來。
他撫上顧南的臉,問道:“傻南南,你哭什麼?”
顧南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好像受苦難的不是程軒而是他自己,他隻感覺心特别的疼,替程軒疼。
程軒坐起身,讓顧南窩進自己懷裡,手指替他把眼淚擦掉,無奈道:“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讓你難過。”
顧南抱着他的腰,“哥哥,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他們不值得。”
程軒揉着他的頭發,“好,我不難過,我們不說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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