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轲刺秦,天下共知,就連遠在海洋上的楚王國,也早已聽說。
二人震驚荊晨吐露自身的身份,然而,想這話可不是鬧着玩的。均露出了事關重大的極其嚴肅神情。
高歧說:“我是高漸離之子,荊轲是我父親至交,從未聽說有妻兒。”
項複說:“想借英雄壯士之名得利者數不勝數,我看壯士勇猛無雙,可堪大用,亦可擔棟梁之材,不要自毀前程。”
荊晨說:“天下苦秦,暴秦的殘暴,哪怕如今的六國之土,隻要是豪傑壯士,哪個不傷心。”說完,他拿出匕首,道:“這是我父至物,你二人且察看。”
接過手裡,經過一番察看,尤其是高歧,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顯然很認得,因為父親是高漸離——荊轲至友,彼此不乏兵器上的交流。
高歧對項複凝重地點了點頭,這确實是荊轲之匕。
項複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荊晨說:“我父為了保護我和我母親,才沒有向外說過有妻兒。當年我父刺秦王前,将匕首傳給了我。
父親原先隻想我和母親一世安然、遠避戰火紛争,後來我得到了他的認可,這把匕首在他刺秦前的某個時候,毫不猶豫傳給了我。”
良久,項複沉沉歎惜,說:“他刺秦失敗,并非失敗在換成别的匕首。他是第一刺客、最強劍客,卻也考慮到可能失敗,而将上好匕首給了你。”
荊晨便道:“我繼承父親和你們的心願,我也知道這把匕首代表着什麼。我曾與許多豪傑志士于琅琊台刺殺赢政,差點成功,後一位宦官所擋,逃亡中,我逃到了徐福船上,那徐福老奸巨猾,使我曆經波折,拖緻我到了亞特蘭,遭陷海盜的天下裡,死裡逃生的奔波,直至今日。”
二人聞言,陷入了持續的巨震中。
當然,他這聽起來,确實波瀾壯闊,他還沒有細說,隻是簡要。
其實,荊晨要是細說起來,二人肯定會覺得在聽故事,編的故事,不可能的經曆。
不知多久,從思緒中驚醒。項複道:“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赢政發現了什麼而派來的細作,這把匕首可以是荊轲刺殺失敗而繳獲,便用來消滅海外潛在威脅的有力幫具,那想尋長生不老藥吃的秦王,完全能做出這樣的事。”
荊晨冷靜地說:“你們可以從幾内亞出海一路向東,便可知道我說的是真話。弗加倫已被我殺,其野心之大,對付幾内亞在他宏大計劃之内,曆來行事亦暴力殘忍,又如曾将徐福船部分童男童女擄掠加勒比去,這樣的人,當傾覆之,我見證了一樁樁惡行暴事,這些話便能證明我說的為真。”
在遇到荊晨前,項複與高歧從未如被如今天這般地步震驚過。
視着荊晨,久久未說話出來。
其實項複已經派人往東去了,兩天前出現的荊晨對幾内亞陌生,為了楚王國、故土和别的什麼,就必須了解這樣一個海盜所追殺的人,是怎麼個回事、是否為威脅。
盡管如此,經此刻荊晨的話,項複終相信他說的是真話,甚驚奇。
高歧也萬幸,今天竟有這等奇遇。
項複對荊晨道:“所以你方才那般加入我,實則是為故土而憂。”
荊晨點了點頭,道:“你招納我,也是為故土作想。”
項複感慨萬千:“想不到命運如此之妙!這真是天意!”
高歧說:“你我各自之父便是至友,荊兄弟,我們今聚遇,可當一醉方休,又成高歧奏曲君舞劍、共話天下大事如何。”
荊晨向二人作揖,道:“不勝榮幸。”
如此,達成了對故土憂傷之事的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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