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掌中蓄了真氣,一掌就要落下。
卻在她要出掌那一刻,清楚了風漓夜那雙混沌不清的眼眸。
她怎麼就忘了,方才自己是給他把過脈的!
脈象虛無,心脈受損,是内傷,很嚴重的那種,脈象可裝不出來。
再他,雖然好像死死盯着她的臉,可那雙墨色的眼眸分明是沒有焦距的。
扣住她手腕的大掌,五指很緊很用力,但,掌心一片冰涼。
體溫很低。
“把手放開,我要給你施針。”她輕聲道。
風漓夜不說話,隻是緊緊扣住她的手腕,說什麼都不放。
楚傾歌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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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沒有意識的。
“不放手嗎?”她有點不高興了,掙了掙,還是掙不脫。
“再不放手,我就走了。”
他放了手,改而揪住她的衣角。
“……”低頭着緊緊揪住自己衣角的那隻大掌,楚傾歌有些無語,也有些……心酸。
長針扣在指尖,她手一揚,再壓下,銀針精準無誤,落在他心門周圍的大穴上。
大概是因為感覺到身體被什麼東西刺到,有些不舒服,風漓夜擡起另一隻手,就要将銀針拔下來。
楚傾歌眸色微變,忙道:“别動,會傷到自己!”
他很乖。
其實在她面前,不吵架的時候,這男人一向是很乖的。
隻是脾氣太暴躁,一般人駕馭不了而已。
楚傾歌的手落在他的胸膛上,施針,推拿,最後,取出藥丸湊近他的唇邊。
風漓夜不吃,愣愣着她。
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眸,目光漸漸凝聚在一起。
視線裡,女孩兒一張臉模模糊糊的,怎麼都不清楚。
想要清,但,心口好疼,隻要用力,就會疼。
可他還是想!就算是在夢中,也想!
“為什麼……”
楚傾歌一愣,垂眸着他龜裂的唇。
這聲音,沙啞得讓人幾乎聽不見。
“為什麼……”風漓夜喉嚨一陣幹澀,聲音好像擠在喉間,很艱難才擠出來幾個字:“如此狠。”
傾歌沒有說話。
她是狠,她不否認。
所以,别再對她抱任何幻想,沒必要,也不值得。
她的不回應,讓風漓夜慢慢激動了起來,大掌又開始扣住她的手腕,五指不斷在收緊。
“為什麼……”
念念不忘的,依舊是這女人對自己的狠。
為什麼要騙他,給他自以為的希望?
為什麼他不能和從前一樣,一樣的厭惡她憎恨她?
楚傾歌着他,他将她的手腕抓痛了,真的很痛。
“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她,根本就不需要男人。
風漓夜的目光又開始在渙散,心髒再次被扯痛了。
死女人,就連在夢中,都對他如此無情。
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你……做什麼?”她竟在他意識渙散的時候,一針落在他的穴道上。
“睡吧,一切都不過是個夢,夢醒了,也該好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遙遠,最後,徹底消失……
“死女人,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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