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芽按照小姐的吩咐,出去挑選宅子大肆宣揚小姐被王妃從王府裡趕了出來。
一開始還有人半信半疑,直到美妝鋪子打開門做生意,正好跟綠芽碰到個正着。
“喲,是你啊,那日在港口對着我們一臉鄙夷,罵我們姐妹不是正經出身的也是你跟你家小姐吧。”
路人察覺到有瓜,紛紛停下腳步觀望。
“發生了何事?”
屋内出來一位絕色女子,她一身裝扮如熾熱的火焰,渾身紅色卻不會讓人覺得豔俗,一張禦姐面孔襯得人自帶強大氣場。
紅袖人如其名,一襲紅色拖地迤逦長裙,手指做着紅色美甲,比一般女子的美甲都要漂亮。她的妝容也都是以梅子色為主,不過分高調,卻極其強勢。
她曾名為夢娘,與舒娘、琴娘并列教坊三絕色,擅長箜篌。她如今是甯朝最厲害的美甲師,想要找她做美甲都得提前拿号。
聽完來龍去脈,紅袖便知曉這丫鬟和她主子打的什麼主意。
紅袖最後一次确認:“你是說王妃把你們趕了出來?”
綠芽才不怕平民王妃:“本就是王妃小肚雞腸容不下人,我們姑娘昨日被吓得噩夢連連,金今日一早便讓我們搬出王府。”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随即大家哄笑起來。
綠芽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她學着小姐平日裡的話:“瓊州不愧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話一出惹怒了不少本地人。
本來就對她的話半信半疑,王妃如何她們都看在眼裡,反倒是這小丫鬟一大早就四處傳播王妃的壞話。
綠芽眼見事态不妙想溜走,卻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紅袖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
“你這丫鬟滿嘴胡言,王妃分明為你們尋了三進的宅子,你們賴在王府不願離去還要如此抹黑王妃,當我們是死的不成!”
雲裳恨不得沖上去撕爛她的嘴。
綠芽左顧右盼,她被人圍着根本無法脫身。
“我沒有說王妃壞話,是王妃容不下我們小姐,我這話哪裡有錯!”
雲裳抱着手臂冷笑:“你們小姐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家小姐上趕着要給人做妾,王妃不把話說開是給你們留臉面,你們京城再怎麼開放也不會支持女子破壞别人姻緣吧!”
大多數人都認識雲裳,知道她是王妃身邊的婢女,平日裡性子爽快好來往,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雲裳姑娘發這麼大的火氣。
尤其是這丫鬟竟然還敢颠倒黑白抹黑王妃,真當他們是死的不成。
有人冷嘲熱諷:“原來是京城來的貴人,難怪說咱們是刁民呢。”
“貴人又如何,上趕着給人做妾能是什麼良家女子?說不定是清白都沒了,隻能自甘為妾。”
“該不會是想給王爺做妾吧?這世間除了王妃,哪裡有第二個人能配得上王爺。”
這群人一捧一踩氣得綠芽說不出一句話來,原本信心十足出來尋人的文聘婷躲在不遠處,她死死咬着下唇掐緊手心,不敢被人看出她和綠芽的關系。
眼前的紅衣女子,昨日在船上被人衆星環繞。
紅袖冷眼瞥過她,對文聘婷講了一句話,即便沒聲音隻是口型,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自作孽,不可活。”
紅袖對這種手段見怪不怪,隻是把惡毒手段用在她朋友身上,就别怪她當衆讓人揭穿。
文聘婷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她不認識紅衣女子,卻看出來對方不是尋常身份的女子。
蕭錦佑的馬車恰逢出城,前面的路口被人群堵住。
綠芽恍惚聽到這是王爺的馬車,她一個飛撲跪在馬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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