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目标很明确。
她沒有去丈夫睡的地方,去确認丈夫到底是不是在屋裡睡覺,而是直接往鄰居家的方向走去。
左邊,正是那個女人的家。
越接近,她心跳越厲害。
她終究,是害怕的。
害怕無法接受真相,害怕不能承受......
女人的家,因為沒有了男人這個頂梁柱,瞧着很是破敗。
勝在收拾的幹淨整潔。
土牆上還圍着荊棘,有防衛作用。
但如果真的想,又能防得了什麼呢?
沈老太直接爬牆,常年幹活,她身體挺靈活。
就是上面的刺,紮的人有點痛。
有血珠冒出來,沈老太不予理會,用力一撐,縱身一躍,就翻了過去。
落地的時候呈蹲式,幾乎沒有聲音,也不會驚醒别人。
她不再猶豫,直奔那個女人的卧室而去。
經過瞎眼婆婆屋門口的時候,好像聽到裡面細微的響動。
不知是沒睡還是夢呓。
女人的房間在最裡,和着瞎眼婆婆的屋子隔着一個屋子。
而空着的屋子,是女人生前和丈夫住的。
自從丈夫死後,女人就搬去另一個房間了。
理由無非是怕睹物思人。
沈老太那會兒聽說的時候,還感歎:“唉!人都走了,活着的人,總要好好過。”
“妹子你搬去另一間房也好,看不見,也就不會想念......”
如今想來,哪裡是怕睹物思人啊?
分明是換房間,方便偷人!
還沒走近那間屋子,裡面男人的粗喘聲,合着女人的嬌吟......
“哥!哥,唔唔唔唔......好哥哥饒了我......”
“那怎麼行!呼呼呼呼......幾天沒來,我想得緊,今晚,呼呼呼呼......決戰到天亮......”
寂靜的夜,男女壓抑的聲音很是明顯。
沈老太聽到了。
也聽清了。
裡面那個男人,正是自己的丈夫。
沈老太氣得腦袋發蒙,差點穩不住身體。
她一腳踹開門,沖了進去。
屋内的兩人被吓了一跳,女人慌忙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男人則迅速穿上衣服。
“好啊你們!”沈老太指着他們,“我就說老沈怎麼好好的要和我分房睡,原來是被你這狐媚子勾引走了!”
沈老頭看着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你來幹什麼?快回去!”
他毫不畏懼,也不以為意,似乎是不覺得自己這樣,是不道德的。
沈老太有點畏懼他,但她已經知道真相,恨意蓋過了懼意。
“沈老頭,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都這時候了,你還這麼不要臉,你就不怕我大聲嚷嚷,把你們這點破事,鬧得人盡皆知嗎?”
“還有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沈老太大怒,舉起手就去打女人。
女人用被子擋着,她就扯掉被子。
沒了被子的遮掩,女人一身的痕迹暴露在空氣中。
今晚的夜。
月色很亮。
亮得刺目......
這一幕,刺痛沈老太的眼,更刺痛她的心。
“賤人!打死你個賤人!”
“叫你偷人!打死你!打死你......”
沈老太機械的揮手去打,去抓,去摳。
指甲上,有皮肉。
手心裡,有血迹。
一時分不清,是來時被荊棘紮破的,還是抓人時,女人身上的。
沈老太打上了瘾,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沈老頭朝她伸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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