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冷的冬天悄然降臨時,疫情防控措施再次收緊,仕林所在的幼兒園也被迫停課。而對于即将到來的春節,政府仍然倡導大家就地過年。
就這樣,今年的春節大家依然隻能各自留在原地度過。姜海凰一整年都在家辦公,自認為相對安全,感染病毒的幾率較小。回首往昔的這一年,仿佛是完全被錯過的時光,讓人不禁産生想要從頭再來一次的念頭。
春節過後,一直到四月底,姜海凰依舊在家工作。這時,婆婆又開始動起腦筋,盤算着回老家去,還慫恿蘇燦幫她買好車票。當然,那些陳舊的借口和說辭并沒有任何新意。
回想去年婆婆返鄉時,母親特意趕來上海幫忙接送孩子上下學。當時,正是姜海凰手頭項目最繁忙的時候。她每天從早晨七點一直忙碌到晚上七點,全身心地投入到編寫代碼之中,幾乎沒有時間與母親聊聊天、談談心。
姜海凰常常隻顧着埋頭做事,隻有當母親獨自一人坐在那裡顯得百無聊賴時,才會留意到她,并順手幫她打開電視解悶兒。然而,母親似乎對此并無太多興緻。
有時實在覺得無趣,母親便會自行下樓溜達一會兒。待到飯點兒,再折返回家給姜海凰下廚做飯,并招呼她一起吃飯。吃完飯後,姜海凰又緊接着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之中。
一天早上,姜海凰陪同母親把仕林送到幼兒園後,一同前往菜市場買菜。途中,她們瞥見一處攤販正在售賣大閘蟹,于是姜海凰買下四隻,打算中午與母親共享清蒸大閘蟹。畢竟,母親還從未嘗過的大閘蟹!
待姜海凰将螃蟹煮熟後,端至陽台擺放整齊,喊母親前來品嘗之時,母親卻一反常态地連連推拒。經過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眼看着就要成功說服母親之際,她卻突然臨陣退縮,表示不想吃了,催促姜海凰自個兒享用,還嘟囔着說這東西看上去就不好吃
最終,姜海凰隻得獨自一人品嘗那幾隻大閘蟹。而母親則始終以一種疑惑不解的目光凝視着她進食的全過程,讓人難以分辨究竟是出于好奇還是真的無法理解
有一天,鄰居偶然碰見姜海凰和她的母親待在一塊兒,眼神裡流露出豔羨之情:“你媽媽竟然過來幫你照看小孩呀!真難得。不像我家那兒媳的娘家媽,從來不來看望外孫。”
姜海凰知道她的兒媳也是來自山東,于是半開玩笑地道:“這挺正常的,我們山東人大多專注于照顧自家孫子孫女,沒有帶外孫的習俗!”話一出口,她便意識到有些不妥,畢竟每個家庭情況各異。
母親見狀,連忙插話圓場道:“其實倒也不是不想帶外孫,實在是太忙抽不開身。要是得空,肯定也是會幫忙照料的。”
回到家中,母親語重心長地表示,随着年歲漸長,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日後能否順利照看好孩子成了未知數。不僅如此,母親坦誠道出自己時常遭受頭暈困擾的實情。此外,姜海凰的父親獨自留在家中,既要操持農活,又得喂養羊群,終日忙碌不堪。
有時父親在家忙于農務,來不及做飯;偶爾去蘇燕那邊蹭飯時,卻又被打發回家用餐。這般反複折騰,令父親倍感顔面無光,仿佛遭人厭棄一般。
母親不忍心看着父親遭受任何委屈,同時也擔心他獨自一人待在家裡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要知道,他們兩人都已經年過古稀,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了!
姜海凰對此深感理解,并暗自下定決心,從今往後絕不會僅僅因為無人照看孩子便将母親召喚至上海。
随着時間的推移,孩子逐漸長大成人。日後若是碰上孩子的爺爺奶奶無法脫身、無人照顧小孩的情況,那就交由蘇燦去想辦法處理吧。
無論是尋找托兒所還是雇傭保姆,一切都應由他負責安排妥當。姜海凰就是如此執着地認為:既然當初堅決表示想要孩子的人是他老蘇家,那麼現在所有相關問題自然應當由他們出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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