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燕從上海返回家後沒兩天,就通過微信告訴姜海凰:“三大伯又去住院了……”
暑假剛回老家的時候,姜海凰就聽家裡人提起過大伯的身體狀況。這一年來,三大伯的健康每況愈下,已經多次住院治療。而且每次住院時間都很長,最短也要半個月,最長的一次甚至住了一個月之久。究其原因,主要是咳嗽不止,加上肺氣腫,導緻呼吸困難。
姜海凰心裡清楚,三大伯近幾年的身體一直比較虛弱。明明才七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無法像從前那樣自由外出。以前每次回家,姜海凰時常能看到三大伯騎着電動車去集市喝羊湯、吃包子。閑暇時,他要麼在家門口悠閑地曬着太陽,要麼去村裡的廣場觀看下棋和打牌。
然而,最近這一年多以來,姜海凰注意到三大伯幾乎不再出門。他總是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後來向母親詢問,才得知三大伯如今行動不便,即使隻是走上幾步路,也會氣喘籲籲,難以呼吸。
而且姜海凰還注意到,三大伯衣服穿得很多,竟然也不覺得熱;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隻有90斤的體重,實在讓人心酸。
在父親的衆多兄弟姐妹之中,三大伯是唯一擁有正式工作的人。不僅如此,如今他也是唯一能夠領取退休金的人。而且,他每月的退休金相當可觀,大約有七千元左右。然而,盡管有着這樣一筆不錯的收入,但由于要養活三個家庭,這些錢仍然顯得不夠充裕。
三大伯家中育有兩個兒子。長子獨自一人在外打工謀生,家中唯一的兒子則因其母親早逝,隻能交由爺爺奶奶撫養。自小學起,這個孩子便就讀于城裡的寄宿學校,每年光學費就要兩三萬元,這筆費用基本上都由爺爺承擔。
至于次子,便是堂弟姜偉。如今已過而立之年的他卻依舊一事無成,甚至可以說是個十足的敗家子。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也幾乎完全依賴三大伯的接濟才能維持生活。
當年的三大伯年輕氣盛,喝酒、抽煙樣樣不落,對自己的身體毫不愛惜。随着年齡的增長,各種小毛病開始頻繁出現。特别是他的肺部狀況不佳,曾經多次嘗試戒煙,但最終還是在呼吸困難到無法忍受時才被迫徹底戒掉煙瘾。
最近這兩年來,姜海凰每次回家都會去找三大伯聊聊天。而就在這次回去時,三大伯告訴姜海凰自己的病情不太樂觀。
他已經在縣醫院和市醫院看過很長時間了,但一直未能确診。最近縣醫院拍的兩次片子顯示肺部有一個小瘤,而且變化較快。
醫院建議最好做手術切除,并對其進行化驗以确定是否為良性腫瘤。然而,由于三大伯的身體過于虛弱,擔心他無法承受手術風險,因此醫生建議他前往更大一些的醫院就診。
姜海凰想到大醫院那肯定就是北京或上海了,自己又正好在上海,所以可以帶三大伯去上海看病。但是考慮到三大伯目前的身體狀況,确實難以遠行。
于是姜海凰将此事告知了父親,父親則告訴她可以讓三大伯聯系大姑家的表哥尋求幫助,因為表哥在省城工作,可以帶三大伯去省立醫院看看。此外,父親還提到村裡有好幾個人都是在省立醫院做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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