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神沉浸在一場幽邃夢境之中,他矗立于一座巍峨陵寝門前,陵園中央赫然樹立着一塊巨碩的漢白玉石碑,高達數丈,其上镌刻的朱砂大字猶如龍飛鳳舞,力透石碑,直擊人心——【大甯霸武王,安北大将軍秦慕滆之陵】。碑前,一群身着缟素的古人哀号痛哭,淚水交織,而遠方,山腰至山腳,綿延不絕的士兵,皆着白甲,頭裹麻布,數量之衆,恍如雪域蒼山。楚曦神身着婚典時的绯紅禮袍,這份鮮豔在一片哀悼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雖意識清醒,卻身陷囹圄,被數名身形如鐵塔般健碩的漢子擡入一口棺柩之中。棺側,一位身着赤金戰甲的女将靜默無聲,面覆甲胄,雙手交疊,仿佛沉睡。楚曦神目光所及,一位四十許的中年男子,面帶肅穆,眼中卻隐含冰涼銳利之色,此人似乎是他堂叔。叔父背後,人群暗影幢幢,看似悲泣,嘴角卻挂着詭秘的笑意。
胸腔内,楚曦神感到憤怒與恨意翻湧,渴望掙脫束縛,掃平這一切背叛與冷漠。然而,他僅能眼睜睜地看着沉重的棺蓋緩緩落下。直至那一刻,他猛然驚醒,喘息粗重,滿身冷汗。
連續三月,這場夢魇如詛咒般反複侵擾,令他飽嘗絕望。楚曦神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情緒,窗外已泛起魚肚白,鐘聲悠揚。他換上新得的弟子服,出門時,見楚蘊正在屋檐下晨起洗漱。少女身着貼身弟子裝,曲線畢露,身姿曼妙,配上她那絕美容顔,晨曦之下,美得令人窒息。
“大人今日心情頗佳,可是有何喜事?”楚曦神略有失神,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楚蘊正以楊柳枝潔齒,含糊回應,“何以得知?”楚曦神笑言,“你眉宇間少了那份慣常的憂慮,今晨尤為不同。”
他遞過扁擔,楚蘊接過,心中暗自感歎,這人觀察細緻。或許是因為連日辛勞,終見曙光。她挑水歸來,提醒楚曦神前往食堂時,别忘了給阿嬷一兩魔銀,換取兩天的飲食。
聽聞需付一兩魔銀,楚曦神眉頭微蹙,覺得價格不菲。楚蘊看出他的心思,神秘一笑,“到時候自會知曉。”楚曦神疑惑地望着她,心中充滿好奇。
關于正陽武館,楚曦神對楚蘊的熟悉程度感到詫異,畢竟那位安北大将軍秦慕滆,正是眼前的妹妹,而她本應是二十八歲的大齡未婚女性,重生後卻變成了十四歲的模樣。楚蘊淡笑道,“江湖傳言不足為信,我曾以假名拜入無相神宗,後因身份暴露被除名,十六歲那年才正式入伍。”
了解真相後,楚曦神豁然開朗,明白了為何楚蘊堅持來到秀水郡。二人完成洗漱,前往武館東院大校場參加晨練。數百名内外門弟子齊集,迎着朝陽,吸納純陽之氣,修煉養元功,以滋養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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