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似恐其不應,複增一語:“屆時難題不解,亦可詢我。”
“……”
謝瀾緊握手中靈筆,凝視洛妍背影數息,似難以置信所聞,确認般問道:“汝……欲吾助爾推拿否?”
“然。”洛妍渾不在意,更促之曰:“速為之,課将至矣。”
謝瀾默然。
少頃猶豫,筆落,手向洛妍肩胛探去。
今日洛妍着碎花細帶長裙,雪膚圓肩微露,内襯抹胸,無帶束縛。
謝瀾一瞥未見帶痕,莫名心安。
手落洛妍肩上,輕柔推拿而起。
掌下肌膚如剝殼之卵,滑膩非常,洛妍面帶嬰兒肥,體态卻纖瘦,謝瀾推拿半晌,僅感皮肉微薄,其餘皆骨,久按之下,手已酸痛。
其手法娴熟,洛妍伏案,目微阖,甚是享受,“左側彼處,正是,再加重些,力輕未感。”
謝瀾:“……”
何故其一言,此推拿……便覺異樣?
事實證明,非獨謝瀾有此感,前座之祁峰亦然。
聞洛妍聲,祁峰莫名憶及寒假與表兄共賞之秘片。
不堪畫面閃現腦海,面赤如霞。
前桌女子解題于他,見其面紅,不由問:“祁峰,何故面赤,發熱乎?”
邊問邊欲探其額,卻被祁峰避之。
祁峰赧顔輕咳:“無妨,稍熱,芳芳,此刻不便解題,明日再議。”
“諾。”女子應聲,攜書轉身。
祁峰如竊賊回望,欲窺謝瀾與洛妍所為,隻見洛妍慵懶伏案,謝瀾……坐于洛妍之後,一雙修長潔白之手正于其肩上遊走推拿。
洛妍閉目無知,言:“再下移些許……”
“……”
祁峰初見此景,稍寬心,幸非其所慮,旋即又吸氣。
等等!
所見何物,謝瀾竟為蘇姐推拿?
謝瀾不喜人觸,觸人亦然,不喜過多接觸,無論男女。
前幾日與其勾肩,不僅遭拒,所觸之處,他還象征性拍打,似除塵埃。
左舒雨亦然,午間購餐時,後有擁擠,祁峰居末,被擠至謝瀾身側,謝瀾未察,又貼近左舒雨。
短短瞬息,謝瀾亦拍打觸及左舒雨之處。
雖未顯厭,實則不喜與人接觸。
然……今又何故?
蘇姐着碎花裙矣!細帶也,謝瀾手已觸其膚!
祁峰忽憶午憩洛妍眠時,問謝瀾,答曰:“若汝為同桌,吾亦如此。”
借耳塞可,然!今乃推拿!
肌膚相親,不隔衣衫之推拿!
祁峰目瞪如銅鈴,手指顫巍巍指向謝瀾,痛心疾首:“謝瀾,尚言對蘇姐無意!已,已……”
半晌,未能言明。
腦中空白,尋詞不得,唯有瞪視謝瀾及其置于洛妍身之手。
蘇姐“不清淨”矣。
“……”
謝瀾瞥一眼語塞之祁峰,冷聲道:“已何?”
洛妍亦睜眸,眨眼好奇望向祁峰,“是也,何事?”
“……”
祁峰指二人,“已推拿,肌膚相親矣!”
洛妍翻白眼:“推拿即肌膚相親,對我有意?吾今亦為你推拿,是否亦示我對你有意?”
祁峰愣怔,繼而面赤,羞澀言:“實則,蘇姐若不介意,亦可行。”
願蘇姐為其推拿!
“去。”洛妍不悅道。
祁峰:“……”
數分鐘後,上課鈴響,享受謝瀾課間推拿之洛妍,感渾身舒暢至極。
身心愉悅,真乃見糞不覺其臭目不刺矣。
洛妍未知真假,然再見司岑,确感順眼許多,不似前課之礙眼。
司岑與餘霞并入。
未知何故,入時氣氛詭谲,向來對學生師長皆笑顔以待之餘霞,此刻冷面,與司岑不遑多讓。
怒氣外溢,難以掩飾。
司岑入室,直返座,取手機,旁若無人,遊戲自娛。
講台上餘霞冷視之,頭痛郁悶又無奈。
執教12班一年,生性跳脫愛鬧,皆能應對。
然司岑……餘霞誓,教書五六載,未遇比司岑更棘手者。
此人如木,怒極方言語數句,餘時若啞,無論問何,皆不開口。
前課畢,司岑至其辦公室,要求更換老馬數學師,另擇他師教12班。
餘霞以為其與老馬有隙,老馬性情偶躁,硬抗無益,軟語或可行。
問其因,司岑不言,堅請換師,否則罷課。
餘霞大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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