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妍兒已經返回了廚房,王成看着陸鳴笑道:“沒想到陸兄弟已經成親,弟妹看起來也是個溫柔賢惠之人。”
“王大人過獎了。”陸鳴拱拱手,招呼王成落座,随後看向王成身後的二人說道:“二位大哥,随意坐,鄉野村落條件不好,還望不要嫌棄。”
二人連忙拱手,嘴上念叨着“哪裡哪裡”。
王成稍稍思忖片刻後,便開門見山道:“陸兄弟,我雖然是個錦衣衛百戶,但是說白了不過是個粗人,比不上你這樣的文化人,我聽李知縣說,你不打算參加這次的院試?”
陸鳴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何王成有此一問,不過依舊笑吟吟的回道:
“的确,科舉一途雖然前途光明,但是多少人在這上面蹉跎了一輩子,卻毫無建樹,就算我能考上秀才又如何?将來還有舉人、進士,我就算再怎麼自信,也沒多少把握能考中舉人。”
“三年又三年,人生才幾個三年。”
陸鳴說的都是實話,科舉一途雖然看似一片光明,但是這其中的難度簡直是地獄級的,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
與其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不如花點心思在有意義的地方。
王成聞言,激動地搓搓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陸兄弟對咱們錦衣衛有興趣嗎?”
“啊?”陸鳴頓時腦子裡一片空白。
自己還在愁着跟王成先打好關系,将來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錦衣衛,沒想到王成居然主動提了出來。
“王大人,您的意思是?”
見陸鳴沒有拒絕,王成心中暗喜,要知道對于讀書人來說,廠衛如同地溝裡的老鼠,避之不及。
雖然害怕廠衛找上門,但是隻要不犯事,對于這些有功名在身的人,若沒有确鑿的證據,一般是不會動刑的。
“陸兄弟有所不知,錦衣衛雖然名聲不好,但是無論是待遇或者威望都比普通的秀才強多了,陸兄弟既然對科舉不感興趣,不如來我們錦衣衛,憑借你的醫術和頭腦,将來必定有一番建樹。”
陸鳴對此求之不得,不過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暗暗告誡自己要穩住心态。
見陸鳴低着頭沉默不語,王成也不着急,隻要沒有當場拒絕,就代表有希望。
半晌後陸鳴開口道:“王大人,我答應了!”
王成頓時大喜,拍了拍陸鳴的肩頭道:“好兄弟,以後就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了!等我回去後就向上面請功,有了白蓮教的賊子打底,想必這次賞賜必定不小。”
陸鳴看着王成發自内心的笑容,頓時也覺得跟着他混應該不會有問題,就憑借他對于姓楊的态度,就能看出此人對手下人不錯。
一旁的兩人也紛紛朝着陸鳴拱手,錦衣衛與其他系統不一樣,上面總共就幾個位置,所以各個衛所之間競争極大。
就拿浙江承宣布政使司來說,隻有一個千戶,兩個副千戶而已,王成作為甯波府百戶,如果想往上爬,那還有九個競争對手。
這還需要上面的人挪一挪位置,若是上面沒有坑,下面的百戶就算功勞再大,想升遷也絕無可能。
所以強大的外部競争會讓内部極其團結,再加上王成是個護短的人,平日裡雖然兇了一些,但是對下面的兄弟也頗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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