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收到内閣回複後,不禁對從内閣回來的太監張永、谷大用咬唇而問:
“他們不肯為我兒立嗣嗎?”
張永、谷大用皆沉默未言。
“太後問你們呢,為何内閣不主張選宗室子為大行皇帝之嗣子?!”
魏彬這時厲聲問起張永、谷大用來。
張永不得不開口回答道:“楊先生說,大行皇帝駕崩前未有立嗣之旨,何況即便有立嗣之旨,按祖訓也當以序立君。”
“他這是要我兒絕嗣。”
“虧他楊廷和還是我兒先生!”
張太後勃然大怒,紅着兩眼,大失所望地吼了兩句。
“太後息怒!”
“閣老們也是為社稷江山的穩固起見,立嗣唯益王家可立,但益王尚在啊!”
魏彬瞅了張永一眼,思考了一下,随後也立即跪了下來。
張太後見此怔住了。
她突然想到了正德在她手心裡寫的那五個字,甚至也總算是明白為何正德要對她寫那五個字。
張太後因此不得不徹底放棄,自己想立宗室子為正德嗣子,而自己可以更好控制新天子的想法。
畢竟連大内太監為了自己的利益,都不跟她站在一邊。
張永、魏彬這樣的掌權大太監,甚至已經倒戈,原因也是立朱厚熜對他們好處更大。
誰讓朱厚熜這個興王世子沒有父親兄弟,勢單力薄,要想在朝野站穩腳跟,制衡文官,無疑更需要依靠他們這些正德朝宮廷舊人呢?
後宮幹政的沃土在大明的确已經不存在。
何況,張太後的娘家人還很不成器,讓文官們也很不想讓張家繼續飛揚跋扈下去,在得不到内廷支持之餘,也得不到外朝的支持。
于是,張太後也就還是妥協了下來,隻在心裡暗歎還是自己兒子看的明白,而說道:“那就立興世子!”
“是!”
魏彬便親自來内閣,笑着對楊廷和等說:
“經咱家力勸,太後特降懿旨,按輪序立興世子,還請閣老們盡快拟遺诏與定迎新君之懿旨吧。”
楊廷和、梁儲、毛紀三大學士在得知張太後妥協後,皆松了一口氣,皆附和道:“謹遵太後懿旨。”
于是,内閣便拟遺诏立朱厚熜為帝。
而楊廷和則在遺诏拟好後說:“迎新君自當遣派勳貴一人,貴戚一人,大學士與禮官各一人,另當派中官三人,一人司掌嗣君起居,一人司掌嗣君出行,一人司掌嗣君傳奉。”
“勳貴當推定國公,貴戚宜選崔驸馬。”
蔣冕這時說了一句。
楊廷和對此颔首:“禮官自是大宗伯親自捧诏去為妥,大學士宜請梁公去,畢竟梁公年長有資曆,隻是可惜,恐梁公因年老畏道遠而不肯行。”
楊廷和說着就看向了梁儲。
梁儲眯了一下眼。
他知道楊廷和這是想調走他,好留蔣冕、毛紀這兩個聽他話的内閣同僚助他在新君進京之前,好從容行權,廢正德之政。
但梁儲倒也無法拒絕楊廷和。
因為梁儲對保留正德之制的意願不強,也就樂得楊廷和行權加強自己文臣地位,而他更願意去湖廣迎立新君,得個迎立之功,便于将來能夠安穩緻仕。
他也知道楊廷和這是在拿迎立之功與他做交換,隻要他願意離開,不幫助同黨吏部尚書王瓊對抗他楊廷和的改革,将來楊廷和和他的同黨也就會放過他一馬,讓他安穩緻仕,而且理由将來也會是現成的,即他畢竟是不顧年邁也跋山涉水去湖廣迎立新君的大學士。
于是,梁儲果斷選擇抛棄自己同黨吏部尚書王瓊,而在這時奮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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