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慕斯搖搖頭。他又挂上了虛假的笑,移開了視線,動作熟練,絕非貓車内溫度适宜,汽車駛得很穩,廉慕斯規矩系着安全帶,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下班高峰時段的a市,人流熙攘,車水馬龍,她看到奔馳的人聲與車流,直至窗外光亮點點,巨大的城市再次隐于昏暗的世俗喧嚣中。車上的雙方沒有交流,第三次轉見相同街景後,廉慕斯依然熟視無睹,對重複的路線不聞不問。在距離放學還有一小時的時候,她有了一點動靜,垂眸抽出手機,撥通了号碼,“張叔,是我。今天不用來接我,我坐朋友的車回去。”張叔擔憂道:“那我跟初然小姐說一聲,小姐你要注意安全,準時回家啊。”基本上廉家老人都會念叨廉慕斯兩句,她也聽得進去,“嗯,跟二姐說吧,知道,放心。”“對了,”張叔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因為緊張而提高了音量,“那位同學是男生還是女生?”面不改色,“女的,同年級的女同學。”同年級的女同學在一旁耐心等待,神情自若。等挂了電話,廉慕斯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中途戎予安去了一趟加油站,他放低車窗,外面的光線撲了進來,清隽的臉部定格在眼中,下颌弧線流暢。這角度竟然和記憶深處某個人的側臉重合,廉慕斯差點停滞呼吸。“……”察覺到視線,戎予安轉頭,勾唇抿出笑,聲音倒是關切,依舊是那句“你可以睡一會。”從上車到現在,他已這樣執着關懷了五回,一次比一次溫和,如果不是他故意繞路拖時間,饒是廉慕斯也很難察覺到這人露出的一點控制欲。大概要她聽話睡着了才會找到正确的路。天邊的殘霞已經消失殆盡,廉慕斯托着下巴,對窗外的景色道:“我哥對我的門禁要求是九點。”聰明人不說暗話,戎予安瞥了一眼表盤上的時間,距離她的門禁大概還有兩個多小時。說這句話的時候,車子早已放棄了在原地打轉,朝着出城方向駛去,“誰會教訓你,廉嘉慕還是廉初然?”這兩位去年推了日程表跑回來給小妹妹慶生被老爺子暴揍一頓的轶事,依然是行業裡令人歎止的經典妹控案例。大概知道自己要闖門禁了,廉慕斯歎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理所當然道:“接下來去哪?”戎予安笑,這一次笑得有幾分真切實意。他問:“你喜歡寵物嗎?”廉慕斯養過一條狗。戎老爺子退休後每天打理自家整潔漂亮的小院子,她是爺爺的跟屁蟲,學着拔雜草,除蟲剪枝,從石牆中逮出肥大的蟋蟀,黃色的小土狗歡快搖着尾巴,雀躍跟在身後撲騰。那條狗有尊貴的血統,叫中華田園犬。在寵物市場她央求爺爺買下,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一臉滿不情願嘟囔着“不準放到院子裡”,卻還是掏出了五塊,賣家老頭笑呵呵把這隻黃色的小奶狗從擠滿了一堆小狗的籠子裡提了出來。五塊錢,是她唯一一條狗的全部身價。對于那時候的廉慕斯而言,五塊已經是一筆數量可觀的巨款,她很喜歡可愛的小黃狗,也很開心它高昂的身價,給它取了個與實際不符的名字“大黃”。大黃很英武,盡管個頭小小的,但會捉老鼠,會假裝聽不懂爺爺的訓斥溜進院子裡滾一身泥,再撒着腳丫子踩上客廳雪白的地毯;更會擋在小主人面前沖陌生人汪汪大叫——聲音奶萌,見勢不妙就嗚咽後退,慫回小主人身後。她真的非常喜歡它。直到小五一次關于寵物的演講,她站在講台上驕傲介紹那條寶貴的小狗時,台下哄然大笑。足夠天真直白,也足夠讓人刻骨銘心。就算老師嚴厲批評了同班同學,也永遠無法忘記他們仰頭投來的視線,刺眼到現在也能清楚回想起當時。廉慕斯嚴肅認為自己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出乎廉慕斯的意料,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民戶外。a市三環外有很多這樣自家修建的小樓房,有帶門闩的大鐵門,以及水泥地的院落,這一家坐落在偏僻的位置,盡管太陽下山沒過多久,但大門已經落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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