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學後,阿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尋蕭衍。
彼時她剛出校禮監的角門,那隻名喚渡淵的烏鴉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高牆上,極為難聽地“嘎啊”叫了兩聲。
青钰氣惱地沖它揮帕子:“小畜生,吓唬誰呢。”
不曾想渡淵跟了她們主仆一路,一直到同福酒肆,兩人方才知曉蕭衍今日不在京中。
青钰又氣得作勢去揍渡淵,敢情這烏鴉是知曉蕭殿下不在,但是既不告訴她們,也不攔着,隻讓她們白白跑這一趟。
她跟着照影也學了幾日的武功,現在的力氣可以稱得上突飛猛進,阿籬都怕她一巴掌給這隻小烏鴉拍成鴉餅了。
“渡淵大人,我想給蕭公子傳個手信,你能不能幫忙送到?”阿籬禮貌地問。
烏鴉輕巧地一跳避開青钰的攻擊,在茶桌上走的昂首闊步,又是“嘎啊”地一聲。
這是何意?
渡淵用它的喙在桌面上沾水“笃笃”地寫:追兇,不知蹤迹。
阿籬一時氣結,不知蹤迹臭烏鴉你還傲睨一世的樣子,一時又擔心起蕭衍的安危,總見他親力親為地做事,不樂于假他人之手,他應該是極為辛苦的吧。
她将自己對那位西固大人丢玉一案的猜測給渡淵留下口信,提醒蕭衍此案可以從京中的典鋪查起,随後帶着青钰往狗奴家所在的窩棚街去。
狗奴已經失蹤五日了,不知家中母親妹妹如何,她決定自去拜訪。
京中縱然城阙巍巍,也不乏破敗的竹屋茅舍,或是用木片扁石搭壘成的簡易窩棚,這般攢簇緊鄰的居所其實是每個城坊必不可少的貧墟,似人面上抛不去棄不掉的斑點與瑕疵。長安城越臨近外城門,破瓦寒窯的分布越密集些,往往臨街錦繡繁華富麗成堆,拐進一條不知名的巷子走到盡頭便是污水橫肆,腥臭暈眼。
此處自成一番獨特的氣象,白日裡販夫走卒們多半擡起挑擔走街串巷吆喝,攬雜活的也着急忙慌地早早奔走,隻有枯瘦的老者與污垢不堪的孩童行在破窯間泥濘小徑上。孩子總是快樂的,天下于他們而言實在太遠,玩樂近在眼前。然而時不時又有黑心肝的貨童販子劫舍,因此家家好養犬。
此時已是薄暮時分,深秋露重,原先在人煙攘攘的地方尚不覺寒冷,現下寒涼的霜氣打在人身上浸透薄襖。此處星星點點地燃着火苗,蒼白的煙從慘淡的火苗上四散飄零,一股一股地如同野地孤墳間化不開的怨念。
況且也沒有人家點着燈,阿籬在一處火苗前見到一位老人,原來這是她們造飯升起的火,她詢問了好些時間,終于弄清楚了狗奴家在何處,于是踩着污水,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窩棚街深處走去。
狗奴家中的情況倒是沒有外面看起來的糟糕,母女兩人住在泥土和着木屑築成的兩間茅草房裡,阿籬在小而歪斜的破院門外敲門的時候,母女二人正待睡下。
小女孩警惕地趴在門邊瞧着外面的兩人,看見是兩位女郎她的神色明顯松懈下來,阿籬向她解釋:“我們是狗奴的朋友,是代他來給家裡送東西的,狗奴近幾日有事絆住了回不來。”
蟲娘的眼睛忽閃,亮晶晶的,一張臉隻有巴掌大,看起來便讓人疼惜。她高高興興地将二人迎進去,脆生生地喊:“娘,娘,阿兄讓人送東西了!”
屋内并無點燈,一片昏暗中阿籬隻見一位瘦弱的婦人摸索着從内間踱出來,青钰上前将人攙扶着,坐在一處老木疙瘩的平順截面上,婦人頗不習慣被人攙扶,又摸到了青钰袖口的軟布,禁不住聲地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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